當徐宏告訴我,那個被我捅傷的穀凡有可能醒不過來的時候,我當時整個人都慌了,雖然我還沒滿十八歲,算是未成年,但現在這鬧出人命來了,而且還很有可能被判故意殺人罪,那結果肯定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坐牢也絕對避免不了,這對我來講,無疑是個很大的打擊。
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祈禱那王八蛋能盡快醒過來。
我甚至忍不住想要給姑姑打電話,跟她坦白這個事情,因為我擔心被警察抓了後,恐怕就很難再見到姑姑了,可最後我還是忍住了,在希望沒有徹底破滅之前,在那個穀凡沒有被宣布死亡之前,我潛意識裏覺得,也許還會有奇跡的發生,所以我必須要煎熬的等待著。
我坐在車上,轉頭看了眼身旁的徐宏,他還在抽著煙,但臉上那凝重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很輕鬆的表情,似乎根本不擔心那個穀凡能不能醒過來,不過想想也是,他隻是開車把我送到那個小區裏,人不是他捅的,就算最後東窗事發,他肯定也有理由撇清關係。
也許正是出於這種想法,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很擔心的樣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要等的龐卓興還沒有來,徐宏坐在車上可能覺得有些不耐煩,便轉頭跟我說道:“龐哥應該已經在路上了,要不我們下車,進去診所坐一會吧!”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他走進了診所裏,這家診所的規模並不大,今晚值班的醫生是位中年男子,穿著白大褂,戴著副金絲眼鏡,頭發白了很多,看起來倒也挺溫和的。
在我跟徐宏走進去的時候,他還問我們要不要去裏麵屋的床上躺一會,隻不過被徐宏給拒絕了,最後我們就坐在診所大廳的沙發上,那位中年醫生還特地給我們一人倒了杯水。
醫生的態度始終很好,這讓我有些詫異,尤其是他們這種規模的小診所,居然這麼晚還在營業,這更讓我感到很好奇,我潛意識裏覺得,這個診所跟龐卓興可能有著某些關係。
而果然也不出我所料,徐宏大概是猜到了我心裏在想著什麼,他主動跟我解釋道:“剛才這位醫生跟龐哥關係很不錯,以前有兄弟們受傷了,基本上都是來這裏治療,我也來過幾次,所以跟這位醫生也算是挺熟悉的,而且我還聽說,這家診所背後的老板就是秦叔。”
秦叔?這個稱呼有些耳熟。
仔細一想,我很快就想起來了,應該就是那天早上去台球廳找龐卓興的時候,後麵出現的那位穿唐裝的中年男子,我記得龐卓興也稱呼他為秦叔,當時還是他給我出的主意,說要我親自去找穀凡報仇,他的意思就是想讓我一次性解決這個事情,最好把穀凡給收拾的服服帖帖,讓他不敢再找我麻煩,而我也正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可結果卻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最後真鬧出人命來了,如果龐卓興也沒辦法給我擺平的話,那或許我還可以找秦叔給我幫忙,於是我便跟身邊的徐宏問了句,“徐哥,你能聯係上秦叔嗎?”
一聽到我這話,徐宏轉頭盯著我,反問了句,“幹什麼?你認識秦叔嗎?”
我連忙跟他解釋道:“那天早上我去找龐哥的時候,當時秦叔也在,他後來聽說了我要找穀凡報仇,還親自給我出了個主意,所以我想如果這件事龐哥兜不住的話,或許我們還可以找秦叔幫幫忙,要是你有他的聯係方式,你能不能給我啊,到時候我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