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前,在和誠俱樂部。
依然還是在俱樂部的那間大包廂內,曹先生靠在沙發上正在閉目養神,自從他兒子死了後,他已經連續幾天都沒回過家了,現在基本上都是住在這裏,甚至很少出一次門。
而除了他之外,俱樂部內還有兩個人,一個正是他現在最信任的王陽,還有一個也就是跟著他打拚多年的那位周平權,他們兩人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曹先生沒開口,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說一句,尤其是周平權這老家夥,從進來包廂到現在,他一直都很戰戰兢兢。
終於,在長達一個小時的沉默後,曹先生緩緩睜開眼,轉頭望向窗外繁華的夜景,問了句,“老周,前兩天我讓你聯係的幾位客戶,都聯係好了嗎?你是怎麼跟他們說的?”
周平權神情一愣,連忙坐直身子,輕聲回道:“已經聯係了兩位客戶,一位是廣東那邊的,也是老客戶了,我前些年跟他合作過,人靠得住,他一個人就訂了咱們一半貨,並且已經付了預訂款,另外一位客戶是江蘇徐州的,這位客戶以前在南京混過,我跟他有點交情,他聽說我們還有一批貨,二話不說也訂了一半,並付了兩百萬預付款,至於什麼時候交易,我還沒有通知他們,這不得老板您做決定嘛,但老板您放心,那兩人都是很靠譜的。”
聽到這番回複後,曹先生顯然比較滿意,點了點頭,“不錯,你個老家夥總算是給我辦了一件靠譜的事情,那這樣好了,我們僅剩的那批貨就交給你和小陽兩個去交易,時間地點也由你們來定,我全程不參與,另外這批貨款我也一分不要,小陽拿六成,你拿四成,小陽畢竟救過我的命,而且上次在對付黑狗的時候,他也立下了很大的功勞,他多拿一成也合理,再說了,你個老家夥這些年跟我也沒少賺,少拿一點死不了,你沒什麼意見吧?”
周平權笑嗬嗬回道:“我當然沒意見,小陽那多半是應該的,畢竟他是拿命在拚!”
“你能這麼想,我也就放心了!”周平權很欣慰的笑了笑,突然又歎了歎氣,說道,“打拚了這麼多年,到頭來能讓我真正信任的人,竟然也隻剩下你們兩個了,這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悲,但不管怎麼樣,我這輩子也算是沒白活,該經曆過的都經曆過,該吃過的苦都吃過,該享受的也都享受過,唯獨讓我覺得很悲痛的是,我失去了我唯一的兒子,可我也不能怪誰,這隻能說是因果報應,所以我想了想,也許我也是時候要退休了,是時候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
王陽至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但他卻一直皺著眉,似乎在想著什麼。
周平權當然是認真在聽著曹先生說話,當聽到他說要打算離開這裏的時候,他連忙說道:“老板,這裏可是我們打拚了幾十年的地方啊,你當真就舍得放棄所有的一切離開這裏嗎?”
曹先生起身緩緩走到窗前,他眼神有些恍惚的望著遠處的燈紅酒綠,自嘲笑道:“不離開還能怎麼樣?兒子沒了,生意也不想做了,錢也賺夠了,再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而且我已經得到消息,上麵有人早就盯上我了,如果再不走的話,也許就真的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