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被他視作接班人的宇文姬,魏然這些天可謂是老了好幾歲,但對於一個曆經幾十年沉浮的上海灘大佬來講,這點打擊自然摧毀不了他,這些年他從白手起家,一路披荊斬棘走到今天,他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什麼樣的打擊沒承受過,如今這點小事當然算不得什麼。
更何況他這些年花心思培養過的人,也不單單隻有一個宇文姬。
比如說那位幫他經營賭場的年輕人蕭陽,這幾年就格外受到他的重視。
在得知宇文姬死了後,他就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年輕人提拔上來,雖說這位年輕人跟著他的時間不長,但據他這幾年的觀察,這個年輕人確實有著一顆很聰明的腦袋,也許從能力上來講,他還比不上宇文姬的老練毒辣,可隻要給他時間,給他足夠的機會,說不定就會比宇文姬做的更好,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到底值不值得魏然去信任?
為了試探他的衷心,魏然在經過長達兩天的考慮後,終於把他叫到了家裏來。
此時,就在魏家別墅二樓的書房內,尋常都是宇文姬在這間書房裏跟他談話,跟他彙報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可今天卻換成了那位更年輕的蕭陽,相比起宇文姬的霸氣側漏,這位蕭陽無論是長相,還是在性格上,都要顯得更低調。
論身材,他就更比不上蕭陽的強壯了,恰恰相反,他這中規中矩的身材看起來還有些單薄,好似風一吹就能吹走,再加上他還戴著副金絲眼鏡,這一看就是個斯斯文文的人。
他常年喜歡穿著雙白色球鞋,一條牛仔褲,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壞人。
可真要論心狠手辣的話,他其實一點都不必宇文姬要差,否則他一個連槍都抓不穩的人,怎麼會有本事給魏然經營十幾家賭場,而魏然之所以重視他,不也就是看上了他這一點嗎?
今天被魏然召喚來家裏,他心裏其實挺激動的,因為他知道宇文姬死了,可能自己的機會要來了,所以他半點不敢怠慢,魏然讓他晚上八點來,他七點就蹲在小區外麵等著了。
在終於走進這間書房後,他表現的很謙遜,一直拘僂著身子,不敢抬頭。
此時魏然正在臨摹一副王羲之的書法,半個小時都沒有開口,直接就把身後那位叫蕭陽的年輕人晾在了一邊,而蕭陽自然也不敢開口打擾,他就這麼一直安靜的站了半個小時。
直到魏然放下手裏的毛筆,轉身麵對著他,笑著道:“別傻站著了,過來坐吧!”
名叫蕭陽的年輕人戰戰兢兢跟著魏然來到沙發上,即便是坐了下來,他也隻是半隻屁股挨在沙發上,可謂是如坐針氈,魏然看在眼裏,也不說破,隻是跟他問了句,“當初把你從澳門那邊挖過來,我可是花了不少代價的,現在算算,有多少年了?”
蕭陽連忙回道:“五年零三個月。”
“哦,你倒是記得挺清楚啊!”魏然笑了笑,又說道,“不過我當初挖你付出的那點代價,這些年你都已經百倍千倍的還給了我,所以說起來,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但你大概不知道,這五年多時間裏,其實我一直都在關注你,不得不說,你當真是比我想象中要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