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聲,試探著問了句,“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誇我嗎?”
秦興沒有說話,而是等了半天,才木訥的跟我點了點頭。
我哈哈笑道:“看來遲早有一天也會讓你對我死心塌地賣命的,不過這在我看來,其實也不是多好的事情,因為越是很多人把命都交給我了,我肩上的擔子就會越重,不輕鬆啊!”
秦興依舊沒有開口,而我在感歎完後,也就很識趣的保持了沉默。
不久後,車子開到一個離市中心很遠的別墅區,因為之前來過一次,所以也還有點印象,在確定秦興沒有找錯地方後,我率先走下車,按響了眼前這棟別墅的門鈴,可是秦興卻沒有從車上下來,按照他的說法,是覺得自己沒臉去見那個叫許玉香的女人,所以死活不肯露麵。
雖說在我看來,他並沒有哪裏對不起那女人,但我也不會特意讓他為難,所以就同意讓他待在車上後,直到那女人走過來打開門,才幾天時間不見,她似乎憔悴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蕭陽的死給她帶來的痛苦,還是因為懷孕初期的反應讓她難受,但不管哪一種都好,此時的她看起來確實讓人很心疼,而這也就更讓我對她多了一絲愧疚。
在愣了半響後,竟還是她先開口問了一句,“你來幹什麼?拿錢嗎?”
我搖了搖頭,笑回道:“不是,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沒別的意思。”
原名叫許玉香的她冷笑聲,“我感謝你的好意,但是很抱歉,我家不歡迎你,如果你想要拿錢的話,可以隨時把那堆滿屋子的錢拖走,也省的占我家的地方,除此之外,就請你以後不要再過來打擾我了,我好不容易能夠容忍對你的仇恨,你總不會真的要把我逼上絕路吧?”
我輕輕點頭,有些喪氣的回道:“好,等你心情好了,我再來找你。”
許玉香冷笑更甚,“對於你,我不可能會再有心情好的時候了。”
這話很絕情,卻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最後我也隻能轉身,準備要上車走,可很快我又想起件事情,然後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眼前這位對我仇深似海的女人,在她很不解的眼神下,我跟她說道:“我幫你聯係了一家私人醫院,他們的醫療水平跟醫療資質在上海都是名列前茅的,這張名片是那家醫院的副院長,等下次你做產檢的時候,你就直接打電話給這位副院長,你跟他說你是夏總介紹來的,到時候他們會安排人上門接你去醫院的,這能給你省去不少的麻煩,至少不用自己跑去排隊掛號,所以無論你對我多仇視,但這張名片你得收下來。”
許玉香麵無表情的盯著我,似乎在猶豫不決。
而我很快又補充了句,“為了孩子,你必須得拿著。”
她終於不再堅持,伸手拿過了我遞給她的名片,但就在我再次轉身,準備上車的時候,她突然又說道:“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進屋坐一會吧,還有車上那個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敢下車見我,你怕什麼,是擔心我會質問你為什麼沒保護好蕭陽,還是擔心我會罵你白眼狼?”
我很哭笑不得,但同時也有些幸災樂禍。
秦興終究還是下車了,他走到許玉香麵前,低頭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一直隱忍不發的許玉香,此刻卻死死咬著嘴唇,雙眼通紅,布滿淚水。
她伸出的手掌就要一巴掌扇下去,卻又硬生生停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