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一看不好,攔腰抱著青鈴,想下令眾人撤退。但還未等刀疤男發出指令,眾人早已亂成了粥,惶恐無措怪叫著爭先恐後往後擠。有人混亂中不小心跌倒,卻無人顧及,無數雙腳踩踏著掙紮的身體狂奔而過。另一頭呆住了的尼斯們在突然的喧鬧尖叫聲中反應過來,“哇哇”淒慘的叫聲此起彼伏,四麵八方的尼斯不安惶恐地大叫著,就像老虎眼前的兔子,黑色的浪波一波一波往後湧。
可是,來不及了。
怪鳥淒厲地仰頭大叫,就像被困住的猛獸突然見到了陽光,見到了自由,發紅的雙眼仿佛在燃燒著,身體開始變紅變熱,火苗****著子昫怪異的身體燃燒起來,散發著妖異的火光,畸形的黑色殘缺的翅膀顫抖著鼓起,然後“呼呼”扇動,帶動著破爛不堪的身體就像火箭一般向光亮的走廊衝去。周圍的溫度瞬間上升,帶動著空氣和聲音都在害怕得發抖。
“趴下!”
多多大叫一聲,一把拚命按下琪冰的頭。兩人隻感覺頭頂呼嘯而過的怒風和熾熱的扭曲的空氣,就像是燃燒著的死神拿著鐮刀從她們頭頂飛過,死亡的寒氣直逼心髒。
“碰!”
怪鳥的巨大身體直直撞在了走廊的牆上,整幢建築物都跟著顫抖,磚砌的牆麵豁然顯出一個巨大的洞。它的左半邊的羽翼連同著數十隻還未來得及逃走的尼斯狠狠砸在牆麵,哀嚎聲此起彼伏,綠色的濃稠液體濺滿了殘破的牆體。被加熱後又瞬間壓縮的空氣產生了強大的氣壓,帶著建築的餘震使急於逃跑的眾人紛紛跌倒在地,頭頂的吊燈和白色牆漆的天花板碎裂,劈裏啪啦砸了下來。
怪鳥也受了傷,但這分明是更使它發怒了,身上的火苗瞬間熊熊燃燒,吞噬了整個怪鳥,稍微靠近怪鳥就能感覺到皮膚的灼痛和毛發的蛋白質燒焦的味道。整個建築物的氣溫都升高了,就像在烤箱裏等待凝固的雞蛋。
“朱雀!”琪冰恍然大悟,“子昫變成了朱雀!可是為什麼……”
“又是一個笨蛋,怎麼會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啊!”多多拉著琪冰就往後退去,“不過在某種意義上說,他也算幫了我們擺脫那兩群討厭鬼。”
“可是青鈴!”
“對啊!姐姐還在那個人手裏呢!還在走廊上!”多多一拍大腿吼道:“臭子昫,你要是敢燒焦姐姐一根頭發,小心我跟你急!”
撲在牆上的怪鳥掙紮了幾下,側頭斜眼看了看它的右手邊。刀疤男正一手抱著青鈴,另一手抓著電話,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緊張:“老——老大,這邊找到青鈴了就是突然出現突發情況——少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異化了還失去了理智……計劃已經全混亂了已經失控了……”
“我看到了。”那邊冷冷地說。
“老大這裏急需救兵!”刀疤男語速控製不住地變快,他看見怪異的大鳥開始像雛鳥般慢慢長大,醜陋的左半邊翅膀越伸越大,脖子拉長,麵容拉伸堅硬,僅存的一點人類的模樣漸漸變形消失,鮮紅的火苗在漆黑的骨架上熊熊燃燒。丹鳳鳥眼裏血紅的血管密布,如彎刀般狠狠剜著刀疤男的全身。
青鈴醒來睜開了眼睛,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她掙紮著想要震開刀疤男的粗壯的手臂,無奈刀疤男把她箍地更緊了。
“把青鈴帶出來就可以了。之後會有人來收拾殘局。”
“可是我們的弟兄們還有這幢樓的教師……”
“我知道。但救援進去也隻是白白犧牲。讓那些死徒擋著,你和青鈴逃走。”
“可是……”
“你要違抗命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