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爹讓我見見弟弟吧!(2 / 2)

一個人可以有多悲痛?一瞬之間能裝盛多少哀痛?一出生要擔負多少的傷痛?她還需要繼續多久的懼痛?

母親對她並不慈愛,相依為命的兩人,其中的一人的心卻全給了未在身邊的弟弟,對她不眥不問。

父親對她絕無憐愛,如陌路兩人,她的存在之於他如螻蟻蠅蛾,即便是無怒罵責怨,卻也從不正眼視之。

如果說母親因病情緒不佳給她一耳光,父親因惱怒對她杖責,便是傷痛,她早已有了免疫力。比起現在來,雖然不愛自己卻仍相依為命十幾年的母親危在旦夕,雖然鄙棄自己卻一直敬畏的父親欲置其死地的決絕,那些小打小罵,如蚊叮蟲咬。

背上的杖責是何時停的她沒有注意,整個人都麻木了,聲音也發不出來了,眼淚幹在兩頰,她一張一合的嘴企圖繼續哀求,也隻是像脫了水的魚兒,翕動,卻無任何意義。

“你娘,不行了?”好像聽到有人在問,是誰的聲音?是父親的吧。

她很努力的點點頭。

“你娘,想見傲兒?”

她又點頭。

“你娘,隻想見傲兒?”

點頭,拚命的點頭。

………………

良久,她蠕動了下身子,掙紮著想看父親,燃著希望的心是唯一的動力。

“告訴她,死也別想!”

她掙紮的身子呆住了。

“死也別想!”

那幾個字,是一個一個咬出來的!

“他真這樣說?”梁氏一臉的青白,雖整日不離榻,發絲卻依然光整,破舊的衣裳也針角勻均的縫補過並洗的幹淨,梁氏她一生都是一個很修整自己的人。

“嗯。”她撒謊了,她如果照父親的話傳給母親聽,母親,估計也沒了。“爹他說弟弟送去京城念書了。”

梁氏瞄了以蔚一眼,弊見了她額角淤青有破皮,生女如弊屣,無用且徒生事非。思及傲兒,她心想著想著就擰得發疼了,又沒帶回來,梁氏惡狠狠的望向以蔚,肯定是她,她沒有盡力,自己都已行將就木了,眼前的可是自己的女兒啊,怎麼就這麼不知娘的心啊,一股怨氣梗得梁氏臉色愈發的青白,身子也止不住的抖了起來,雙手顫抖的摸索了一陣,找到了那把竹枝,指著以蔚質問了起來:“說,是不是你根本沒想過要讓你弟弟來見我?你怎可這樣的狠心?我是你娘啊,你是要讓我死也閉不上眼吧?你……!”話未盡竹枝就抽上了以蔚的身子,梁氏真的是要油盡燈枯了,抽的力量已大不如前,但是對渾身是傷的以蔚來說,每一下都像千萬蟻蟲在噬咬肉身,衣裳底下藏的身體皮開了,肉綻了,整個疼到指尖都無力了。

“娘,娘,好疼!”以蔚不能閃躲,她如果閃開,隻會讓娘更加的氣急攻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