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了老者的屍體,為老者樹了一碑,碑上刻“君儀之墓”二字,左下刻:徒兒梁以蔚立。以蔚拍了拍懷裏的兩本密笈,做了最後一番禱告。終於,他們在一起了。回到茅屋,以蔚從酒窖裏燃起了大火,在火吞沒了這座小屋後,以蔚支起南老大,與韓夢愚離開了。
“究竟發生過什麼事?”韓夢愚望著一直不語的以蔚,好奇的追問著。
“沒事,我隻是碰到了一個故事。”以蔚凝了凝眉,目視前方。“一個花一刻鍾產生傾慕,花半輩子去猜忌,用最後二十年去相思的故事。”
而且,是一個皇子與孤女的故事。
隻是,那句話,以蔚說不出口,梗在心中,很是刺痛。
“有這樣的故事……?”
“你臉上的傷是怎樣來的?”韓夢愚伸手,以蔚馬上避了開。
“不小心割到的。”
在小茅屋三天的時間,韓夢愚一直躺在榻上,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以蔚就變成了老者的徒弟,突然老者就死了,突然以蔚的性子就十分的陰沉了,那老者對她做了什麼嗎?是洗了她的腦還是變了她的性子?現在,他故意找她的碴,她也不怒不嗔了,三天,她的經曆,很奇特嗎?
南老大靠著以蔚,一直的在哼哼,可能是年紀大了的緣故,以前他剛在道上混的時候,這樣挨刀子的事也常有,卻沒有這樣的痛苦難受,養尊處優慣了啊。
他們究竟走到了怎樣的地方了?走了很久很久,除了山,還是山。南老大的體力流失的很嚴重,一天也走不了很遠,多數的時候,是以蔚背著他,死活也不讓韓夢愚背了。
這是一座很大的山脈,走到四天還未走出去時,以蔚他們下了定論。能在山中遇到老者,能聽到老者的那個故事,能得到老者的收授,以蔚她何其有幸,緣份之事又何其神奇。但是,她不得不對那位已逝十年的師母更是歎服,一個女人,也可以有那樣的聰慧,會兵法、掌法、神算,有著男子尚歎弗如的大智慧,還會釀出堪比玉脂瓊漿的佳釀、編謎語,小智慧無處不靈動閃現。
南老大又“哼哼”了起來,韓夢愚擰起了眉,他一哼哼,便是又要休息了,可是他們在山中的時候已經磨蹭的太久了,無論如何,他必須想辦法趕快的離開這山林裏。斜睨了南老大一眼,不由的對他十分的惱火,見以蔚將他放下,準備讓他休息,不由的更是怒火攻心,明明他沒走什麼路,居然還這麼多的名堂,拚死拚活的沒讓他去見閻王,他就應該感謝上天對他特別的眷顧了。
一個箭步走了去,一把就拉扯起了南老大,不顧南老大更大聲的呼叫,往背上一甩,就邁步繼續前行。
以蔚終於是急了,趕了幾步,去拖韓夢愚。
“別拉扯我。我身上那麼點小傷,早就好了,倒是再在這裏磨磨蹭蹭,什麼時候才能夠走出這裏?別告訴我,你不著急出去。”暴吼聲才將以蔚的拉扯舉動製止。
消息完全的閉塞,外麵的戰局如何,他們一點也不知道,而時間每拖一刻,他們的心情也就越是煩燥一分,對這座大山,對他們身上的傷,有著深切的無奈感。
腳下不小心踢到了一塊石頭,韓夢愚背負著南大老一起摔了出去,狠捶了一下地麵,喘著粗氣的韓夢愚怎麼不信他會被一座大山給絆倒了。
南老大這次倒是很安靜的沒有發出“哼哼”聲,他要“哼哼”,其實也隻敢在以蔚麵前,他一直對韓夢愚身懷懼意。韓夢愚爬了起來,氣衝如鬥的步至南老大麵前,吆喝道:“上來,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