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磐軍的軍紀再鐵血,值哨的士兵們仍是難以抵住這夜半時分,那極低的溫度,畏手縮腳,加不斷的跳動,仍可以讓夜襲的三人感覺到那些士兵對寒冷的盡其一切辦法的抵抗。
不浪費小飛刀,叮抽著他的大刀,接近了哨兵,沒聲息的便朝那哨兵縮著的脖子一抹,然後便是重物落入草叢的聲音,在另一士兵覺得詫異轉頭時,卓冰的長劍也沾上了新血。
一路的抹殺,所到之處,守哨士兵無幸免的遭了暗殺,按他們對洚原城分布的了解,他們一路殺到了主將營區。
然而這時問題卻出現了,隨著越來越艱難的呼吸,他們發現原本蒙住口鼻的濕布居然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下,結了冷,扯下了濕布,一陣搓揉,揉了滿手的冰碴子來。有他們的呼吸溫度居然還是讓濕布結了冰,可以料想到天氣已經寒冷到了何種程度。將揉掉冰碴的布巾又捂上了唇,他們已經來到了主將營房外了,已近四更天,此時下手將磐軍的營區迷暈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得話,磐軍的損失將會是十分的慘重。
伸竹管伸進了紙糊的窗戶,已上好了迷藥的竹管在叮的輕輕的一吹下,隔著那層窗戶,室內與室外將會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空氣,靜靜聽著室內的響動,好一會兒,叮表情放鬆的笑了起來,看來事情進行的比較的順利,一招手,方言與卓冰將各個營房內都吹上了迷香。
用刀挑開了門栓,室內黑暗的看不清任何的景物,但是,當那幾聲“咻咻……。”的那幾聲傳入叮的耳內時,叮頓感不妙,大呼一聲“小心!”便蹲下了身子,而那兩支箭剛好擦過他的頭頂,向後飛射了去。
緊接而來的劍氣讓叮往後一仰,黑暗中避開了一劍。緊接著接二連三的劈砍,竟也讓叮幸運的避了開,一個飛身而躍,躍出了門外,而那把劍卻如影隨行,跟著他出了營房,劍尖直直向他指了去。
一出了營房,黑暗中突然燃起了光亮來,在火光將整個營區都照的通明時,叮看到了眼前執劍人的臉,正是他所想刺殺的主將——韓夢愚。
有士兵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抽刀迎戰,叮在眾人圍困的情形下,已無所畏懼了,拚盡了全力與眼前人拚命一博,卓冰在後麵奮力的格擋著,為叮護住後背。而方言,已經收起了劍,她本來就不擅於武藝,何況,她是奸細。
退到了廣寧子的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兩人的艱苦奮戰,做戲做的很是辛苦,看人打架也一樣不輕鬆。
叮與卓冰自黑暗中的狀況發生之時起,便已經不再對方言投注視線,現在打得不可開交,更是不向方言丟去一眼,在他們的心裏,這個戰場,他們這方,早就隻有兩人了。
長劍穿過了叮的肩,穿出的劍身沾著叮的血,又穿入了卓冰的背,中間的打鬥場變得寬敞了些,圍攻的士兵自動的退了開,中間的三人維持著動作,像是在刹時因天氣的寒冷而凍僵了似的,而方言望向叮與卓冰的眼,也冰寒的看不出一絲感情。這就是德天要的,不能怪她的冷酷、無情。
長劍一抽,那混著兩人鮮血的劍身帶出了叮與卓冰身體內大量的鮮血,一直背靠著的兩人再也沒有力氣揮舞手中的兵器,帶著極不甘心的神情,癱倒在洚原城的營地上,大灘的鮮血,像是在他們身下盛開的花朵,在叮閉上眼睛之前,一張女人的臉孔映入了他的眼簾,她是誰……?
“什麼?”以蔚大驚,有些不敢置信,營中所有的人也全部都站了起來,麵麵相覷,小兵報上來的消息,讓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原先一點征兆也沒有,這從天而降的事情讓所有的人喜出望外。
隻有以蔚仍是不敢相信,在所有的人都向營房外湧去時,她仍是無法置信的呆立原地。
飛快的也衝出了營房,外麵原本應該是平靜的駐地,變得十分的熱鬧,那些餓得發慌已無甚力氣的士兵們興高采烈的全湧到了較場,幫忙搬卸食物。
沙旦興奮的衝到了以蔚的麵前,大聲嚷嚷著,“將軍,好多的食物,真的好多啊,你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