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理人員頭也不抬,“因為清理垃圾的人剛好病了,你們又正好來了。”
小滿還要繼續理論,那小弓卻把他一拉,說道,“清理就清理吧,咱們又不是不會做哪些。”他說得輕鬆,卻全然忘記了,除卻打鬧生事,他還真沒有哪樣是自己會幹的。
小滿苦著一張大臉,悶聲悶氣地道,“殿……”話剛吐了半聲,就被小弓瞪了回去,連忙改口說道,“小弓,小弓啊,我真的從沒做過那些,真的不會呀。”
“真的不會啊?不會就去學啊,值什麼大驚小怪啊。”小弓敲了小滿的腦袋一敲,抓著他的後領,硬是將他扯走了。
這個所謂的小弓,自然就是當朝大皇子司馬彤弓了。那日回去以後,翻來覆去想了半天,覺得這迪斯尼的莊主小姐果真有十分神秘,並且還跟那個人關係非凡,倘若說服她支持皇姐,那皇姐的地位可就再也沒人可以動搖了。
然後又想到,自己新交的朋友小新就在莊子裏,看來,這個莊子裏的人物,一個一個都非同小可啊,外麵那些最近發達的新貴也都無不和這個莊子有聯係,他豈能放過這般千載難逢的的籠絡人心的大好良機?
彤弓自認為得計,編造了一個長期外出的理由,隻帶了一個小廝,一路興興頭頭的趕來迪斯尼,順利進莊。卻不想才剛進來,就給人安排去清理垃圾。
雖然心裏急不滿意,可是也沒辦法。為了實現自己的計劃,彤弓忍了。好在隨身帶了一個小廝,什麼髒活累活,都叫他給頂了。因此彤弓雖然心裏不痛快,卻也沒怎麼受累。
清理垃圾是個技術活,那小跟班雖平常也是全天伺候人的,可對於這方麵畢竟沒什麼經驗,全靠一股蠻力在幹,一天下來,整個人就累趴下了。
誰知道第二天仍然是這樣。那小廝就有些抱怨,跟彤弓絮絮叨叨個沒完。做事的進度也就慢了下來。兩人卻因此挨了不少的嗬斥。
但是好歹這一天又挺了過去。彤弓長這麼大,哪裏受過如此惡劣的嘴臉,雖然暫時忍了一忍,心裏畢竟極為不滿。
第三天的情況卻更加惡劣,還沒開工多久,就被管他們工作的那個少年劈頭夾臉一頓亂罵。是人都有脾氣,更何況大皇子司馬彤弓本來就是個喜好惹是生非的主?
被罵了幾句,仍不住就瞪起眼回嘴了。那管事的見一個新來的居然還敢這麼拽,當下就變臉,粗聲惡氣地推了他一把。
彤弓原本也正在氣頭上,見對方動手,就紅了眼,半點也不相讓,猛撲上前就是一頓拳腳。莊裏的少年們見他竟敢還手,不由分手,一股腦的衝來上來助戰。這司馬彤弓雖有點拳腳功夫,畢竟並不高明,抵擋不住對方人多。雖然用力打到了幾人,但對方湧上的人越來越多,紛紛用笤帚、木棒對他大力鞭撻。彤弓挨了幾下,就扛不住了,大叫著後退。
那跟班小廝小滿急得直跳腳,拚命擠在前頭幫主子擋架。可是擋住了這個,卻擋不住另外的。那些人又打得興起,隻打的他身上生疼。小滿更急,見彤弓這時候還在負隅頑抗,忙高聲大叫道,“殿下,快走、快走啊!”
彤弓本來還想繼續血拚,聽小滿這麼一覺,猛地驚醒,這時一個鐵鏟從他額角飛過,幾乎鏟倒了他的額頭,直蹭去一層油皮。這下他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抽身掉頭就走。
他逃跑的過程中,想到今日這一鬧,以後可再也沒可能混進莊子來了。他掂念著那個最近結識的朋友小昕,心想最好還能再見到他一麵。因此不往外逃,反而往裏麵鑽。
他生怕前麵也有人攔他,就專揀僻靜之處奔走。
如此跑了許久,發現再沒人追來,就放慢了腳步。卻發現已到了一個花園,轉過前麵的假山,就看見了一個小亭。那亭裏麵此時正有個人坐著看書。
隻見那人身材單薄,極為眼熟。彤弓心砰砰狂跳,想道:啊,那人不正是小昕嗎?
彤弓再往亭子走了幾步,卻猛然發現不對勁。那人身穿一套淡藍衣袍,腦後鬆鬆挽了一個發髻,身段嬌笑玲瓏,哪裏是小昕,分明就是一個女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