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城主沒跟我開玩笑吧,這世間真的會有天神?”梁以蔚懷疑地張了張口,又打住了。本來她是想諷刺下她的。剛才她一席倒叫她有點不忍了。
“莫不是姑娘想知道流蘇到底,會不會仙術?”聞人流蘇何等聰明,看著她神色,便知她的懷疑了。
“對!”梁以蔚袒承地說。
“司空姑娘請隨流蘇到外麵去。”說完起身,向外移去。梁以蔚也隻好起身跟隨。“姑娘隨藍月兒進聞軒閣時,是否覺得古怪之處?”
“有,若大的宅院裏無人不說,而且充滿了死氣。”梁以蔚不知聞人流蘇打什麼主意,但她沒有隱瞞,直說了。
“那,請司空姑娘再看。”說著,突然伸出手在梁以蔚麵前一拂而過。衣袖剛落,入眼的卻是……
從外到裏,有人是在清掃亭院,有個是在忙著養魚澆花,有人是在來回巡視,有人卻是靜立一方。一個大宅院裏,或者說做為一城之都,該怎麼樣的它就是怎麼樣的。先前她看見的那池死水,此番卻是流動著的,從假山流下,再反上循環。池間群魚嬉戲。滿亭的芬芳更是明媚,花草也隨著時節,該是盛葉,該是花紅。絲毫沒有偏差。何來死氣一說?
梁以蔚顯然是無法接受此等的變故。眼神挪到聞人流蘇身上,此人靜如嬌花映水,動如弱柳拂風。偏偏……除了醜了點,與常人無異。
聞人流蘇還是隻是笑了笑,“司空姑娘不用這樣看著流蘇。這裏除了流蘇跟梓公子外,現在就隻有你能看到此景。旁人眼中的聞軒閣,就如姑娘先前眼見一般的,死氣!”
“為何?”梁以蔚雖然一時無法接受,但也已經恢複了自若。她不相信,聞人流蘇告訴了她這麼多,就沒有目的。
“流蘇,隻希望司空姑娘能幫著找到風印。助酈都渡過此劫。”
“原來還是為了它!”梁以蔚淡定地說。
“不錯,還有件事,也許司空姑娘很有興趣。姑娘知道此事後,就會知道流蘇為何,總向姑娘索要鳳印了。”聞人流蘇再次一個拂袖,亭院又恢複了先前的死氣。
“什麼事?”梁以蔚問。
“梓公子,關於梓公子。並非僅是司空姑娘所知道的,神醫梓公子。而他會被司空前輩封印,也正是因此。他並非人族,流蘇也是,或者說司空姑娘也是如此。”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梁以蔚驚道。她不相信。
“司空姑娘,若是常人,那麼此處的光景是看不到的,即便是流蘇有心而為之,也無可奈何的。梓公子雖然被封印了,可他還有一部的餘力。讓他可以看到真景,也就是說司空前輩並沒有完全將他封鎖。而司空姑娘,則需要流蘇之力,那是因為被全封了。”聞人流蘇緩緩地說。她並不急,她等著梁以蔚慢慢接受。她真是無心呢,如果不刺激下,她或者還要等更久。
“師父說過,我不能離開他太久。”梁以蔚喃喃地說,像隻是說給自己聽的。
“那是因為,司空前輩在封印梓公子的時候,借用了你的力量。”聞人流蘇毫不客氣地點明,“你若再不回來,他必喪命。”
“玄鏡也這麼說,怎麼會,怎麼會呢?”梁以蔚突然抱起頭,蹲了下來。
“司空姑娘,流蘇知道這些你一時無法接受,但梓公子畢竟是你師兄,還望姑娘看在同門的情份上,救救他吧!”說著,聞人流蘇突然對著她跪了下來。
“你不要跪我,我受不起。也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它是什麼,也沒人有告訴我,究竟何用。”她不想聽到這些,一點都不想,她是誰?她是梁以蔚,是師父心愛的徒兒。
“鳳印,跟姑娘有著莫大的關係,流蘇很肯定。還望姑娘不要拒絕流蘇!”聞人流蘇沒有動。她跪向梁以蔚曲膝的時候,心底居然閃過,那是什麼?悸動麼?
“你是在逼我麼?”梁以蔚冷冽地說。
“流蘇隻是懇求司空姑娘,不要拒絕流蘇。”她不溫不火,始終說的卑微卻又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