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梁以蔚一下子睜開眼,對著床上的人深深地看了半天。不明所以。“你確定?”
“是的,小霧很確定。黑鐲已無半分力量,僅是普通的鐲子了,可隨時從手上取下來。”
梁以蔚聽罷,拾起司空梓的手,就去取。整個過程無比輕鬆。看著已經脫落的黑鐲,她久久不能自語。委身坐在床邊。看向床上明顯消瘦了的臉。既而又將黑鐲給套了回去。
師兄,小印迷惑了,師父曾對小印說,不能與你分開太久。說綠、黑兩鐲本有牽製。離得太久,黑鐲會委靡而裂。小印一直緊記在心。黑鐲就是師兄的心脈,僅管小印恨師兄,卻還是回來了,可是小印到底要怎麼做?她倍感無力地靠在床邊,喃喃自語:“師父,您到底在哪裏,小印不相信,您真的已故了。”
“看來是流蘇失誤了,司空姑娘並無本事,救下梓公子啊。”聞人流蘇的聲音突然響起。梁以蔚動也沒動一下。她早就料定,她不會就此離開的。所以小霧出手時,她特意選定位置,遮住視野,加上她一直用冥想與小霧溝通。因此她並不擔心,聞人流蘇會發現什麼蛛絲螞跡。
聞人流蘇也正是毫無發現,才出口諷刺的。她從暗處見梁以蔚,把床上的人,手上的黑鐲取下又套回去,有些不解,雖然從頭到尾都看不到梁以蔚的表情,卻能肯定,問題一定出在這個上麵。突然她眼神一冷,她看到了,在梁以蔚手右腕上的綠鐲。
她冷笑道:“司空姑娘如此這般心狠麼,就連自己的師兄也不放過!”
“城主不知其因,就別妄下結論。”梁以蔚也惱了,看到聞人流蘇已是很不耐煩。
“流蘇隻知道,這一次不會放過你了。”聞人流蘇眯起眼,殺氣已形於色。
梁以蔚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梁以蔚,從來就沒把你放在眼裏。”
“你……”聞人流蘇氣壞了,兩團火,燒在眼內,變得赤紅。“既然如此,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太好笑了,你何時客氣過。”
聞人流蘇怒不可赦,雙手一揚,交疊於胸前。一臉決然。
梁以蔚早有防備,不用她動手,小霧已化為看不見的防罩,隔在她周身。聞人流蘇突如其來的掌力,硬生生地彈了回去。
她錯愕道:“你真的不是人?”
“難道你是人嗎?”梁以蔚不答反問。
“那好,我今天就試試,你到底有何本事。”聞人流蘇不再與她客氣。手持蘭花狀。一手與麵平行,一手在空中劃了弧度,將之拖起。刹那間,場景轉變。不再是冷靜地廂房了。而是置身於一個幽深黑暗的石洞內。內閃著昏暗的光,此刻她正立在一個水潭邊上,四處冰冷。入耳地是水滴落的聲音。這是……怎會如此熟悉?
還沒等她回神,聞人流蘇迎麵便是一掌,她避閃不及被拍得老遠。好在小霧及時穩住了她,不至於太狼狽。
“小霧沒事吧。”她在心底問。
“主人。”小霧急切道。
“怎麼了?”
“這裏小霧使不出全部力量來。主人小心點,不要與她硬拚。”
“不早說,來不及了!”梁以蔚很是氣悶。
聞人流蘇第二掌已經緊跟著劈了過來。梁以蔚不懂功夫,避得很是吃力。聞人流蘇見狀很是得意。
“司空姑娘何必如此謙讓,倒叫流蘇贏得很不光彩。”
話雖如此,卻見她單腳抬起,就地一點,飛身現而上。手於丹田處,提起,立馬劈麵而來。梁以蔚自知抵不住她的速度。準備接下她這一掌。突然師父的聲音,就傳耳,“立定於閑,忙而不慌,氣定於田,受力而出。”她下意識抬起左手,由丹田收於右臂,反手聚力推出。聞人流蘇掌力已近與之一拍。兩人雙雙受震,急急反退。聞個流蘇當下心驚,明明瞧不出她有何本事,這是為何?
梁以蔚心雖喜,卻是巧臉緊皺,她心知剛剛的力量,多半源於小霧,她能感覺到小霧在減弱。既而又感覺到有一股微弱地力量,帶著衝力,似暖流般注進體內。她正想抗拒。
“主人,不要抗拒。”小霧柔弱弱地聲音傳來。
她知道小霧不會害她,於是吐出一口氣。任之在體內騷動。於是又有一股力量正從左腕上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