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放開他,率先跑進去。
油然而生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他隻來得及留戀指間的觸感。便什麼也沒有了。
“快進來!”
他聽到她地叫喚,這次很配合地走過去了。就見雪域地,埋藏了一個洞。她們一前一後,裏麵很暗,習慣了雪的盈亮,這裏叫他有些不適。她似乎也是這樣,在前麵走得很慢,他們於是離得很近了,他能嗅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
“聽到水滴的聲音了嗎?”她輕輕地問,不等他答,便又說:“裏麵有個淺潭哦,水滴下來,全部都會流入那淺潭裏去了,不過奇怪怎麼都不會滿出來!”
她說到此,自發“咯咯咯”笑起來,他聽著,也許他自己感覺不到,嘴角開始柔化。
“你看,就是這裏,這個地方好大,這水潭,水光影應到石壁上,一漾一漾的。好靜幽哦!以後住在這裏好不好,不用再躺在雪地上了……”
“為什麼到這裏來?”他問。
“這裏很美!”
“你不屬於這裏!”
“我喜歡這裏。”她看著他,他同時也在看她。那清亮的毫不掩視的眸子。讓他有了怯意。別過眼,轉身大步離開,留下她一人,在那幽暗的洞裏。他見過了,裏麵很幹淨,也很暖和,合適住著……
終究是不放心,離開時,隨手做了個結界。凡有他氣息的,魔域裏都會禁忌。他知道魔域開始選尊主,他們也許受了她淨化,厭了這生生殺戮的血腥,他很想笑。魔域是嗜血的,誰都想改變,就憑她麼?這裏就是戰場,誰也改變不了。
就如他所料,魔域的這次改變,又是一種變相的戰爭,權利,誰都想要,誰都不會輕易受協與他魔之下。隻是,他討厭這種紛爭,安寧了一段日子的雪域,開始從新嘶吼起來,僅管他不曾參與其中……
多日不見她了,她應該是生氣了,被他丟在黑洞裏,孤零零的一個。或許她會放些魔進去,陪著她。她喜鬧的不是麼?
“他們都叫我印帥,你呢?”
“我叫你玄鏡可好不好?玄,意為迷離。鏡,意為清明。可好?你讓我看著很矛盾。”
……
她的聲音,總是這樣近得浮於耳,無論他怎麼刻意去乎略,總也揮之不去。他終究敵不過心境,他回去找她。留給他的,僅是寂靜的空洞,她——不在了!
他又開始搜索她,整個雪域的找,穿梭在嘶戰裏,他渴望找到那摸,置在淤中而不染的倩影,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如果她不見了,雪域是不是仍要爭鬥下去。
“那印帥你們可知她是誰麼?”
“她是誰?不也是雪域的魔麼,隻是力量比我們都強。模樣比我們好看些。”
“錯了,她不是魔,她是神,她是天神……”
……
“天神,數來與我們為敵,一定是心懷鬼胎。”
……
嘩啦啦,這是一場煸動。魔域裏也會流言遠揚。他就此知道這群忘恩負義的討厭的家夥,正在大力的到處找她,他們想要捉住她。以至於最後演化成誰捉住了她,誰便是尊主。眾魔紛紛響應,紛紛潛伏。
不,不是這樣的。他不會讓誰都來傷害她,誰都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她。
眾魔阻撓他的去路,他便殺之。眾魔出口誹謗,他亦如此。他再次成了眾魔眼中刺,永遠拔不掉的刺。他們畏懼他,卻拿來毫無辦法。他的力量,仿佛是源源而不斷的。狂怒之時,雙眸便會成墨綠色。他們知道,那代表什麼。魔族內極為強大者。其次便是暗紅。他們見過他同樣也是嗜血的,他叫他們望而卻步。
銷煙散去,她立於彼岸。一瞬不瞬地遠望著他,眼裏全是絕望的陌生。那個立於她之旁的紅衣人,翩翩氣質,他環著她肩,在她耳邊低語。她點點頭,又搖搖頭,那樣的親密。她終於閉上了眼,任由紅衣有牽著,轉身離開。
不,誰也不許帶走她。他瘋狂地追過去,眼底皆是風暴前的預兆。
“放開她!”他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