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欲滴的紅唇,微啟,貝齒潔而整齊,似是輕歎。
你想要告訴我什麼?
她再一次輕輕問道。
嬌顏在她眼前放大,慢慢移向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也隨之俯耳過去。然後……並未聽到隻言片語,隻是麵部像輕紗撫過,轉瞬即失。既爾,紅妝消逝。
想睜開眼,浮上水麵,就覺腰部一緊,身體迅速向後麵抵去。嘩啦啦,水聲四溢,濺於周身。自己被帶進了一個寬闊、堅硬,帶著蓮香的懷抱裏。
“小蔚兒,你是在做什麼?”
梁以蔚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任由他摟著。她太需要這個懷抱了,太需要。
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這樣的寂寞,從來都沒有。
沒由來,這個懷抱太親切,太溫暖。不是水涼,而是……而是,她好似千年沒有這樣實實擁有過了,是的千年了。
她扭動身子,轉過去,緊緊攀上那個結實的肩膀。將自己貼近他,感覺由他身上傳來的溫暖。
……
入夜了。左丘阜輾轉難眠,有種感覺告訴他,今夜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而且還是他始料未及的。是什麼呢?難道是因為回到這裏,心念讓她無法入眠?她呢,許是睡了吧。
無眠。順著月色出來。撩開撲麵的紅帳,立於蓮前。有多久沒來了……怕是從被爹爹硬生生拉進小周天,開始的吧。如果不是爹爹,他也許終生都會呆在這裏,任由心魔將他吞噬,將他拉進不可自拔的深淵裏吧!
如果這樣,那他還能見到她嗎?是的,他幸慶他沒有放棄自己,心魔被壓製了,不是麼?他好好的,他依舊可以姿意招搖,任意妄為,不是麼?而她,就在他身邊呢。是的,就在身邊。
天帝,你看到了吧,你是不是該著急了?左丘阜抬頭看向那靜逸的月亮。透過它,望向深處。天帝,你是該著急了,有我在,誰也不能逼迫她,誰也不能勉強她,就算你是天帝,也不行!
目光一轉,那是什麼?他走過去,衣衫?小蔚兒!不!不要!不,不要曆史重演。
撲通!左丘阜跳下水,慌亂大喊:
“小蔚兒,聽話,別嚇我!”
“小蔚兒,你在哪,趕緊出來!”
“小蔚兒,別鬧了!”
“小蔚兒!小蔚兒!”
……
他的心越來越冷,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小蔚兒!左丘阜潛到水底,撥開蓮枝,一處處尋找。不會的,她不會有事的。然,芳影無蹤,他心急如焚。慌亂卻硬要強迫自己冷靜。她不會有事的。
最後一簇了,千萬要找到她,蓮刺掛得肌膚生疼,可也比不過心底的絞痛。蓮,她最愛的蓮,居然埋沒了她的身影,他一定要找到她,她不能再那樣不顧一切了。
啊,在前麵,看到了,看到了,他看到了。
左丘阜心喜如狂,擋開一切堵住他去路的蓮枝。一手伸過去,攬住她的細腰,一起浮出水麵,立刻將手臂收緊。
太好了,她沒有事,太好了。
當她攀上他的時候,他敏感地感覺出,她不同了。懷裏的柔軟讓他舍不得放手。陣陣的蓮香,也抵不過她身上的幽香,吸引人。感覺她將自己貼上來時,左丘阜心髒狠狠地抽了一下,是他不好,他不該放她一個,他應該看著她的。
“小蔚兒,沒事了,沒事了。不要害怕,我在這裏。”喃喃細語,從嘴裏溢了出來,然後懷中的人兒,將他抱得更緊了。
“小蔚兒,怎麼呢?”左丘阜問得小心。“小蔚兒?”他放在她腰間的雙手試著推開她。
“再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梁以蔚任性地賴著他,不願意離開。
美人在懷,左丘阜心裏卻不敢在半絲褻。隻得任由她抱著,心裏的不安這才稍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