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蔚兒別急,霧役他在妖境。”
“你說什麼?”梁以蔚揪住他的衣襟,急急問道。
“小蔚兒莫急。”美人阜捉住她的柔荑,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霧役去了妖境找我,你墜進謠河,他是嚇壞了。匆匆與玄鏡去了雲觀山,就直接跑去妖境找我。他現在已經知道你安然無恙了。魔域的事,想必他還不知情。”
“那就好,那就好!”梁以蔚如罪釋放,鬆了口氣,又道:“還有一個問題。”
“是什麼?”美人阜將她掩住麵頰的散發,繞到耳後。
“魔域沒了,我還要繼續找鳳印嗎?”
美人阜放開她,單手拖在鄂下,想了一會兒,才道:“魔域究竟是何故被滅,尚且還不知。天帝也並沒有招見你,可見這鳳印之事未結。依我之見,還是有必要找到的。”
“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去找青鸞,火鳳去吧!”美人阜雖然這樣說,但他也知道,梁以蔚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可是……”
“不必擔心小蔚兒,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美人阜笑得分外明媚。
這一刻,在梁以蔚眼裏,他妖影無蹤。那種感覺又來了,他真的隻是萬妖之首嗎?以茫茫白雪的點出綴,他這身紫衣,顯得格外突出,渾身就像罩了一層光暈一樣,有些不真切。即使她離得他這麼近,她都有一種,他隨時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的錯覺。
梁以蔚搖搖頭,用力將這種感覺忽視掉,並將視線投向遠方。如果所有的人都會遠去,那麼也隻有他陪著自己了,她不能讓他也從眼前消失不見,不能!他們不會像爾嬋與烈赤一樣,被生生拆散,也不會如暮月與羅色一樣,相依卻不能相守。
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在一起,任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她說:“美人阜,我若去了天界,指不定何時,才會回來。畢竟在天一日,在地一年,這裏看似離天界隻是一步之遙,實則與並無特殊的差別。”
“沒有關係,我會在這裏一直等著你,隻要你別忘了回來的路!”
梁以蔚心裏暖暖的,她還多想些什麼。這樣的美人阜,有什麼理由去不相信他。
“嗯!”梁以蔚上前,抱住他,將頭深深埋進他懷裏,“我會很想你的。”她小聲的在心裏說。
“我也會想你的,小蔚兒。”美人阜,擒著笑意,在心裏接過她的話。
大雪像是無終止似乎,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姿意飄然而下。它絲毫沒有因為魔域的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而停止。這裏依舊冰冷,依舊陰沉,它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哪怕隻是一點點。
梁以蔚將這一切看進眼裏,心裏因此而更加堅定了,不管會發生什麼變故,她一定不會讓他遠離,她也同樣會一直陪著他……
他們一起離開魔域,美人阜帶著笑意,溫柔地看著她上了雲觀山,直到芳蹤消失在視線裏。他這才眯起眸子,站在雲視山山腳下。天帝,看來你是沉不氣了,你以為你滅了魔域就能讓她,心甘情願乖乖回去麼?
她是我的,永遠都是。
美人阜並沒在此多作留戀,離開後,就回了左丘府。
“啊,是少爺回來了!”開門的下人,幾許歡喜,幾許淚。“少爺,小的們可盼著您回來了。”
“怎麼了,樂安。府裏出事了麼?”
這叫樂安的下人,模樣生得憨厚,在這左丘府上年歲頗久,所以美人阜記得他。
“少爺,您有所不知。前不久,司空姑娘來過,她沒來時,梓少爺還是好好的,她前腳剛走,梓少爺就迷暈不醒。大夥兒都說……都說……”
“都說什麼?”美人阜眉色一挑,那妖豔之色又回到臉上,看得那叫樂安的下人,一陣癡迷。“都說了些什麼?”美人阜看他的樣子,有些不耐煩了。
樂安這才回過神,低下頭,貓下身。“都說司空姑娘會邪術,梓少爺定是受了她的迷惑,才會那樣的。”
“亂講!”美人阜怒斥,“司空姑娘乃是司空梓的師妹,她怎麼會去害自己的師兄,莫再嫌言嫌語,違者一律掃出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