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蔚知道,她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天帝深不可測,又是陰晴不定的。她根本就無法反抗他,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她身上哪裏有源源不絕的力量。在天帝麵前她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傳言,都是傳言。
她目不轉睛盯著那扇會發光的門,感覺那裏有著一股力量吸引著她。讓她不知不覺,十分渴望地想一探究竟。
“小蔚兒,不要!不要去!”是美人阜,不!是木仰的聲音。
他在哪?梁以蔚發現四周雖然清亮,可是身在雲霧裏,除了那扇發閃的門外,她什麼都看不清。木仰的聲音似乎很遙遠,他像是拚了命的灌了一股力量,就為帶給她這句話。可是,為何?那扇門外會是什麼?讓木仰害怕她看到。
她相信木仰,從一開始就相信。他若不讓她進去,那定然是對她不利的事情。隻是,如果她不去,天帝會對木仰怎樣?天帝挾持了他麼?梁以蔚甩甩頭,盯著那扇門,她就不相信那裏麵會出現什麼妖魔。就算是真有,她也不怕,還有什麼比天帝那一句更讓她心繳——
為何不告訴她,她不過是隻妖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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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那扇門,迎麵刺眼的光線叫人一時之間根本睜不開眼。梁以蔚閉上眼過了好一陣子才試著放下捂在眼上的手。
這裏是——
那是一個喜容可掬,畫黛彎蛾的女子,一身的草色,此時正對著她。眸子裏居雖然在笑,可梁以蔚卻感覺出,她笑容裏苦澀。她微微啟唇,似要說些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梁以蔚看到她抬起手,朝著自己招手。
不知為何,梁以蔚感覺出在這女子身上有種安然歸屬的感覺。她似乎就是一種牽引,讓她沒有辦法拒絕。她慢慢走向她,不受控製地伸出手來,一點一點向她靠近。然,就在這時候,玄鏡突然出現了。
他衣著白衫,依舊那麼眉清目秀。一雙眸著深遂,閃著墨綠,那裏似乎有著千言萬言。梁以蔚睜大眼睛,他怎麼會在這裏。玄鏡一臉清冷,整個人從光線裏緩步走了出來。
他說:“小蔚兒,別過去,離開吧,離得遠遠的。”
“為何?”梁以蔚愣愣地問,“你不是雪魔麼,你不是不認得我麼,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走吧,不要過去。”僅是一個閃身,玄鏡不見了。
梁以蔚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是怎麼回事。天帝又是怎麼回事?眼前這個一語不發,隻衝著她笑,衝著她招手的女子又是何人?
“你是誰?”梁以蔚努力壓下,因那女子而產生的心悸。
“我叫草兒!”那女子終於開口了,她嫣然含笑,聲如清鈴。
“我認識你麼?是,是你認識我麼?”
“嗯,你是印兒。”草兒輕笑,說得很肯定。
“那你在這裏是為了等我麼?”
“嗯,我在等你,弈說,他會帶你來的……然後我就可以重生了。”那女子還在笑,笑容易帶著興奮的渴望。
梁以蔚一驚,她是何意?
“印兒,快點過來,回到我的身體裏來。這樣我就有實體了,我就可以出去見弈了。”
梁以蔚這才發現,那叫草兒的女子,身體是透明的。隻是這裏雲霞嫋繞,她又身著草色之衣,整個人乍得看起來,隻當是隱匿在雲層裏。若不是她這樣自行暴露了,梁以蔚整個心事,都在玄鏡為何會突然出現這裏的,這件事上,根本不會認真注意到她。
聽她說此話,梁以蔚往向退了幾步,玄鏡讓他不要過去,木仰也讓她不要進來。草兒她,要她回到她身體裏,是何意?
“印兒,你快過來呀!”草兒已麵露不耐煩了,笑容也開始凝結到一起來,這使她方才還嫣然嬌笑的臉,變得有些扭曲了。
“你要我過去做什麼?”梁以蔚警惕地問。
“弈沒有告訴你麼?”草兒詫異地問,又似想一到什麼,便再次笑開來,“弈,定是要給我驚喜才沒有告訴你的。嘻嘻,印兒,不要怕,你隻要回到我身體裏來就好了。我們本就是一體的,你是我身體裏的一絲靈氣。弈把你留到現在,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我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