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嘩然。
朝堂文武百官一片肅穆,孟家家主血淋淋的屍首暴露在莊嚴肅穆的朝堂上有諸多不妥,但女帝都說允了,這點便可忽略不計。眼睜睜看著廢人樣的屍體,眾人心中直打顫,都暗中估摸著心善長老的打算。
“女帝,如今你看到我孟家家主死的是何種慘樣了?還請女帝為我孟家做主,還我孟家一個公道!”衝動的二長老心靜著實對不起她的名字,人與名分裂,音量之大,傳遍整個天乾殿。
“放肆!在天乾之內、女帝麵前,豈容爾等咆哮朝堂!”出聲怒斥的是三王爺鄭煙塵,她滿臉憤慨,怒氣正盛。
“三妹毋須動氣,畢竟死了孟家家主,孟二長老此等莽舉亦是可以諒解的,不如先聽孟大長老如何說法,”梁以蔚出聲製止鄭煙塵,話語間皆是對姐妹的袒護。
心善長老暗中細細觀察著幾位王爺的反應,聽聞二王爺如此說辭也不動怒,反而哈哈一笑,朗聲開口,“二王爺心思細膩,聰明果敢,在下十分欣賞,但當下緊急的是找出殺害我家家主的凶手。”
心善長老一個眼神,三長老心雅了然,她上前幾步走到孟小姐的屍體旁,解說道,“回稟女帝,我孟家家主雙腿被廢,乃是令千金二王爺用西岐鬼物火藥所致,而我已驗過屍體,當時家主已用藥物止血,若治療及時,不會危及性命,而我家家主的致命傷就在於……”
心雅長老頓了頓,利眼掃向二王爺,淡然說道,“脖頸,在下斷定,家主是被人扭斷脖頸至死,為了掩飾真正的死因,故而割下我家主的舌頭,惑亂真相。”
“什麼?脖頸斷了?”有大臣不禁出聲,明顯意外於孟小姐的死因。
“那麼,二王爺確不是殺害孟小姐的真凶,”丞相向來公正嚴明,賢達有德,事情該是怎樣便是怎樣,絕不偏袒參私,“那麼依長老所言,真凶究竟是哪位?”藍奪宇丞相沒忽略心雅長老剛剛那句話,她說的是二王爺用西岐鬼物火藥廢了孟小姐的雙腿,他現在不過是模糊重點,或者不是重點,重點是找出真凶。
然而其他大臣卻沒忽略西岐鬼物這點,一時間朝堂內大臣交頭接耳,甕聲不斷。
“心善長老,莫不是您已肯定誰是凶手了?如今來,是否隻是進一步認證?”女帝高聲問道,適時令眾大臣噤聲。
幾位王爺皆望向心善長老,既然二王爺不是凶手,那麼孟家長老這次針對的是誰?而眾大臣也是一臉觀望態度地看著三位長老。
心善長老順了順衣袖,淡然出聲,“老朽懷疑是勾欄院的小廝,王青!”
此話一出,朝堂有片刻的沉默,而梁以蔚卻是心下一沉,料想到這下事情不好處理了,她並不怕孟家人,但如今孟家人緊咬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部下,明麵上她與王青無甚關係,但背地裏,王青卻是她的一臂,莫非,她們已猜到她與王青的關係,進而利用王青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或者是,殺雞儆猴。
“王青既是勾欄院的人,那麼有沒有可能是貴家主與王青結怨,王青把握住了這次機會,進而對貴家主狠下殺手,這也未為可知,”丞相出言皆是息事寧人,將矛頭轉了個向,對準勾欄院與孟小姐曾或結怨的事情上。
“我孟家家主豈是留戀風塵之地的人!隻要女帝派人起了王青的底,便可知王青身後的主謀,才能查出謀害我家家主的真凶!”心靜長老衝口而出,怒氣哼哼。
“二長老稍安勿躁,你口口聲聲說王青身後有主謀,莫非你已斷定王青身後的主謀是誰了?再有,你句句不離你孟家、你孟家,在你眼裏,還有沒有鄭氏皇室!二長老,您活了一輩子,莫非還不懂得何為皇權,何為君臣,何為君臣之禮?!”
梁以蔚大聲怒斥,她已經夠忍耐了,可是心靜長老口口聲聲都是不把她母親、不將鄭氏皇室放在眼內,她們的權威受到了挑釁,是個人都會有火氣,何況她們都是受皇室熏陶的皇子皇孫,如何忍得了如此輕慢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