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刑部尚書高聲領命。
朝臣這一刻大多噤若寒蟬,原來女帝早有打算,而她們這些個吱吱喳喳地吵得熱火朝天,不過是正中女帝下懷,女帝的意圖一直是抄了孟家,流放孟二小姐,產業悉數充公,追究涉事朝臣。
聖旨一出,天下震動,在煞雪國屹立了百年的孟家,終於是倒台了,而孟家的失火不過是導火線,牽引出了絲絲縷縷的關係,被牽連的朝臣全部下獄,其中包括位高權重的吏部尚書。
而孟二小姐僥幸逃過滅族之災,實屬是大幸,天下感念女帝寬宏仁慈,此後天下,民心所向,皆是煞雪朝廷鄭氏皇室。
孟家的倒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似乎一切都是被人妥善安排好的,孟家到底是一個大家族,而不過半天時間,孟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垮台,不可謂不是震動天下的大新聞。
有那麼一句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孟家即便垮台也不可能在這極短時間內,孟家能成為煞雪國的開國功臣絕非偶爾,那深厚的世家力量,龐大的財力凝聚,千絲萬縷的江湖勢力,每一分勢力都證明孟家絕無可能在那些罪證的打擊下迅速垮台,且一天時間不到。是誰有這力量將孟家所有的勢力打散?
女帝思索著整件事,孟家出乎意料的結局確是她未曾想到的,她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時日還十分久遠。能如此迅速將孟家拉下台的,嗬嗬,除了她那寶貝二女兒,她想不到其他的任何人……
這榆兒啊,看來能給她十分之多的驚喜啊!看那西岐鬼物炸得孟家兩位長老四分五裂的屍首,她便是一陣搖頭,這孩子,過於出挑,是要遭妒的……
二王爺府,一身男裝扮相的梁以蔚身形頎長地立在府中的涼亭內,她受傷之後的五六天時常躺在床上,如今傷勢大好,她終於能出來走動走動了。
“無言,把孟二小姐和陸小辛給我請過來,”梁以蔚走到涼亭內早為她置好的躺椅,閑散地半躺了上去。
孟家抄家之後,她一直沒去見被無言關著的孟二小姐,一方麵她要養傷,另一方麵她查出了朝堂有異動,或會對女帝不利,她無暇他顧。如今傷勢大好,無言的藥確是靈丹啊,若是在現代,指不定她要躺上兩個月。傷愈的她得找個時間安置好孟二小姐,女帝已知孟二小姐就在她手上,勒令她趕緊將人流放,否則立殺。
母後未追究她有西岐鬼物一事,睜一眼閉一眼便過去了,至於孟二小姐,母後倒是寬宏仁慈,若是她,興許不會選擇將人流放,這不,無言一直把人關著呢嗎。
無言很快將人領了過來。
孟二小姐孟爾菲臉色有些青黑,陸小辛也是麵色雪白,他們從守著他們的暗門中人口中知道了孟家的下場,當然也是梁以蔚授意,那些下屬才會透露這些消息。
“二王爺,請問需要我們跪拜嗎,”孟爾菲語氣冷漠,一出就是這麼無禮的一句,看似詢問,實質沒有半點想要跪拜的意思。
“菲兒,”陸小辛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拉了拉孟爾菲的衣袖,示意她禮貌一點,這兒畢竟是二王爺的地盤,而他們都是階下囚。哪有階下囚給臉色主人家看的?這不是找死麼。
“免了,看你對我敵意頗深,我梁以蔚是哪兒惹著你了嗎?”梁以蔚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立的兩人,無言已走至一側,充當門神去了。
她說的是“我”,並非“本王”,孟爾菲臉色算是緩和了點,卻仍舊不口軟,“二王爺身份尊貴,草民不敢有言。”
“意思就是我梁以蔚有惹著你的地方是吧?”梁以蔚輕笑,“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二王爺意欲何為?”孟爾菲可不想和她打啞謎,如此周旋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她喜歡簡單直接。
“日前重傷,無暇他顧,怠慢了兩位,不周之處還請見諒,”梁以蔚立起身鄭重地說道,話語中的尊重可見一斑。
孟爾菲意外地看著她,二王爺這是何意?她孟爾菲不過是個階下囚,是一個被流放的罪犯,而她二王爺身份尊貴高高在上,沒必要說出如此話語,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