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沒看到的是情歸無恨,照常理說,乾坤殿離安正宮不遠,發生爆炸的時候,依著情歸無恨的功力他早該到場了,可是,她目力所及,看到的除了守軍,除了宮人,除了她的暗衛成員,哪裏見得到情歸無恨的半點影子。心裏,不知何故,驀然的有些淡淡的失落。
她是瘋了吧?還失落!梁以蔚瞬間清醒,冷下心腸與無言、李決聞飛身而去,快速逃離皇宮。在他們都沒看見的角落裏,有一人長身而立,衣袂飄飄。
我的好榆兒,原來你還有如此本事呢!情歸無恨縱身越上皇宮屋頂,目光輕輕瞟過被熊熊大火燃燒著的宮殿,再看梁以蔚越去越遠的身影,臉上一直維持著淡淡的微笑。
其實李決聞與無言潛入皇宮時他便發現了,所以提早結束了早朝,發生爆炸時他是親眼看著的,既不上前阻止也不立殺肇事者,他隻是眼睜睜看著他們破壞他的宮殿,火燒他的寢宮,就連守軍總領來報時,他也隻回了一句“順其自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願意毫不反抗地放她走。
榆兒,如此你便能解氣了麼?若是,往後,你必要回來……
待得一行人出得長恨國皇城,已是大半個時辰之後了,暗衛所有成員一個不落地全部歸隊,而據悉,那場大爆炸並未有任何人傷亡。
“主子,我是故意選在沒人的地方投的炸藥,而那時候長恨國皇宮的守軍還沒追上前來,您千叮萬囑過,不能牽連無辜,”高大得有些虎背熊腰的李決聞彙報著在長恨國皇宮裏的行動。
“所以說,剛剛那場爆炸,半個人影都沒被炸到?”梁以蔚挑眉,現在的她回複了自信,手裏握著的可是她最有力的武器,她再沒什麼好怕的了。
“對,而且我們與守軍交手,他們像是在玩過家家一般,並沒出全力,而我也下令,隻防禦不進攻,”李決聞繼續說道。
“那麼,也沒有人員傷亡是吧?”梁以蔚輕緩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意味。
無言責怪地瞥了李決聞一眼,語氣不鹹不淡地開口,“李將軍,你不遁入空門吃齋念佛真是辜負了上天的旨意。”
“無言,本將為何要遁入空門還吃齋念佛?”李決聞不解地轉頭看向車廂另一側的無言。
無言撇過頭看向窗外的景物,不再言語,對於李決聞這樣的粗人,他是聽不懂別人或委婉或轉了個彎的話語的,他沒那個閑工夫跟他扯嘴皮子。
“不是,無言你啥意思?”李決聞可不依,他向來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學生精神,見無言完全沒有心思來回答他,他隻得轉頭看向主子,“主子,無言可是生我氣了?”
梁以蔚瞟了無言一眼,見他神色無異才放下心來,“你們怎麼會那麼順利潛入長恨國皇宮?”
依她對無言與李決聞的了解,他們兩個確實有可能無聲無息地潛進去,但若不被任何人發現再潛出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隻要進去不過一刻鍾,他們勢必暴露,而那皇宮守軍可不是玩過家家的小屁孩,她雖然沒親眼見過他們的身手,但平常他們巡邏而過的腳步聲,便讓她感知到他們的實力,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甚至可能比她的暗衛實力還要高。
可方才,他們二人領著二十餘名暗衛成員來去無阻,不但丟了炸藥,還火燒安正宮,與守軍交手,最後每一個還毫發無傷地逃了出來……照理說,事情不該發展得那麼順利,那麼隻有一個可能……
情歸無恨故意放水?!
他為什麼那麼做,他的目的何在,一直以來他不是都以困住她為己任嗎,如今怎麼可能順順當當地放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