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瀅張大了嘴巴,滿腹疑問地看了我好久,才從石化狀態中恢複過來,直直地走到我身邊,伸出自己的秀拳,抬手對著我的腦袋上就是一拳,不過力氣並不大。

我佯裝吃痛地捧著腦袋“哇哇”亂叫。

小婉瀅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叫屁啊叫,我都沒用力!”

我摸了摸腦袋上被她砸過的地方,看了她一眼,放下手,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了一聲,但一想,不對啊,我怎麼就平白無故地挨打了呢?

“誒,你打我幹嘛?”

“廢話嘛!”小婉瀅又白了我一眼,“是你讓我別叫你壞人的,好了,難得姑奶奶我耐著性子問你名字了,結果你還是讓我叫你壞人。你你你……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要不,你就是自虐狂?”

我衝她“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看你叫壞人叫得挺順口嘛,也省得你改口那麼麻煩,就當是小爺我給你這丫頭的特權好了,感激點兒吧!”

小婉瀅“呸”了我一口,笑著對身後看了半天白戲的冒牌貨說了聲“爹爹,我先去看下雪鳶”之後,一蹦一跳地進了屋。在與我擦肩的那一瞬,我聽到她輕輕地叫了我一聲“壞人”。

我試著牽動下嘴角,卻笑不出來。剛才對她說的那番話,也不過是我的自我安慰,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我言辭後的無奈與悲哀。

“嗬,我還以為,你會光明正大地自曝姓名呢,沒想到,妖王大人也隻是個藏頭露尾的鼠輩。”

我看著冒牌貨雙手抱臂的樣子,冷冷地說道:“看來,你是認定了本王不會殺你,所以,現在敢出言不遜了,是麼?”

他倒也的確誠實,衝我一挑眉:“是又如何?”

“不如何。”

我再無心搭理他,要我在這裏對著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我估計不出多時,我就會把自己活活給憋屈死。爺還不想這麼早去找冥主喝湯,還是珍愛生命、遠離冒牌貨吧。

這樣想著,我也幹脆起身往裏屋走去,想去看看秦雪鳶的狀況。雖說這倒黴丫頭鐵定是被冒牌貨弄暈的,但估計他也不會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所以也就不可能會好心到親自去“叫醒”她。還是我自己去想辦法好了。

今天一天發生的這麼多事情,讓我倍感疲憊。

我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走著,才剛走到門口,就突然撞上了一個什麼東西。根據我腦袋的觸感來判斷,應該不是牆。

“嘖——誰呀?”

我呲牙咧嘴地抬起頭,果然看到了漠塵這廝。不過他這著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兒?還有啊,他這煞白的小臉兒是怎麼回事?雖說小爺我銅頭鐵臂、金剛之軀,但也不至於這麼一下就把他給撞出內傷吧?

“小、小月月……啊啊?原來是小月月啊?哈哈哈——”

這是唱得哪出?裝白癡?

“漠塵,你就是不裝,也已經很白癡了,所以嘛,還是自然點兒吧。”

我直接無視了他愣神的傻樣,繞過他就要往屋裏去,可這廝居然轉身拉住了我。還沒等我問出“幹嘛”來,漠塵已經一步跨到了我的麵前,張開雙臂,阻擋住了我的前行。

“我說你幹嘛呢?漠塵,你是要小爺我重複多少遍?爺不喜歡男人!你要是想抱,就抱外麵那個冒牌貨去,反正都長一個樣。你愛抱多久抱多久,沒人攔你。”

說著,我便伸手想要撥開他阻擋我的胳膊。可這廝力氣還挺大,我輕推了幾下,愣是沒成功。

“喂,幹嘛呢你?再不讓開我可真翻臉了啊!我進去看看秦雪鳶怎麼了?我自己未來的媳婦兒,我還看不得了?”

“你不能進去!”

“嘿——”我放下自己推他的手,“我怎麼就不能進去了?”

漠塵的樣子很奇怪,從剛才撞到他開始就是。先不說他的臉色問題了,就是現在,麵對我的問話,他幾次三番地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我也跟他杠上了,死盯著他,就是讓他說出個理由來。

結果,他吱吱唔唔了老半天,別過臉去不看我,說道:“你家閨女在給你未來媳婦兒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