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實話,我並不是太生氣,就當我是犯賤好了,好像隻要是小婉瀅對我動的手,我就生氣不起來。

“啪——”

這一回可不是我了。

我張大了嘴,就差沒有下巴脫臼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怒不可遏的秦雪鳶,不過也隻是愣了一瞬,我立即反應了過來,幾乎是完全沒經過大腦的思考,抬手就朝身邊的秦雪鳶臉上揮去。

還好……

還好我及時找回了自己即將迷失的理智。

我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之中,與秦雪鳶的臉頰,隻有一個指甲蓋的距離。我的掌心之下,甚至還能感受到她臉上的溫度。

秦雪鳶和那個冒牌貨一樣,絲毫沒有要閃躲的意思,相反的,她更像是已經提前意識到了我會有此一舉,在我轉身衝她揮起手掌的那一刻,她像是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甚至還微微揚起頭來迎合我的掌風。最後,在我即將釀成大錯之前的最後一瞬,還是她含淚的微笑及時喚回了我的理智。

我憤憤然地一甩手,一掌劈碎了自己身後的椅子。

木塊飛濺撞擊在四周的牆上,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小婉瀅和冒牌貨都被我這一瘋子般的舉動給怔住了,呆呆地看著我,不發一言。

秦雪鳶聞聲也睜開了眼,神情比他們兩人要平靜許多,除了驀然轉身離開意外,再無其他動作。

一直到她回到房中,剩下的我們三人才都回過了神。

“雪鳶,等等!”

小婉瀅拎起地上的一個包裹,沒再多管我和冒牌貨,自顧自地尾隨秦雪鳶而去了。那包裹我認得,是下午我陪她一起挑的衣物。

女人……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明明前一刻還是水火不容的兩人,現在……靠!

“你對她做了什麼?”

不算太寬敞的大堂內,隻剩下我和冒牌貨兩個人。我沒心情跟他多廢話,直接就問出了重點。

“誰?”

他娘的,這廝還敢跟我裝傻?

“你說誰?”

要是這王八蛋沒對我的小婉瀅做什麼,那為什麼剛才我進門之後,她的臉上會是那副失落神情?

“噢——你是說你的小婉瀅麼?”

嗬——好樣的,還特意強調了是“我”的,這算是對我的挑釁麼?

“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難得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而這一次,他也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什麼都沒做,隻是對她稍微冷淡了一點兒。”

“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我不過是從你們回來之後便沒再搭理過她而已。”

我該哭還是該笑?小婉瀅如此依戀她的“爹爹”,連如此小小的冷落都受不了。可是,她到底是依戀我,還是依戀他?

“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是為了挑釁我麼?”

這隻是我的猜測罷了,而且,即便真是這樣,我也不懂他到底是想在哪方麵向我“宣戰”,所謂的“挑釁”,也不過是我對他出手時,見到的他露出的那抹冷笑。

“妖王大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冒牌貨踢了踢地上的木頭殘骸,將自己站立的地方清理出一小塊空地來,然後轉過身,將之前他坐過的那張椅子搬了過來,明目張膽地敲著二郎腿坐在了我的麵前!

我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的此舉,雙手抱臂,耐心地等著他的下文。

他也一臉的淡定,衝我一挑眉,不緊不慢地對我解釋道:“雖然我還不知道原因,但我很清楚你對這丫頭的重視程度。”

“嗯,所以呢?”

“所以?嗬——所以我才要以你的這副麵容,對她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妖王大人,恕我直言,從你的情緒隨著這丫頭的喜怒哀樂而產生波動的那一刻起,你便已在某種意義上輸給了我。”

我愣了一下,隨即不敢置信地問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有明確地表示過,要置我於死地才甘心吧?怎麼現在就莫名其妙地降低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