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別煩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吧。
“你為什麼要冒充我?”
“哦?何為冒充?妖王大人,此話從何說起呀?”
混蛋,他敢不敢別這麼文質彬彬?顯得他好像多讀過書,別人都是糙漢子似的!
“嗬。”我冷笑一聲,“就從你這名字說起。”
這家夥的笑意更深了,不僅如此,他居然在聽到我這話後,兀自卷起了袖子,拾起剛才我扔過去的帕子,幫著戊辰一起來給我梳洗。
這……這唱得是哪出?總不會是他知道自己錯了,現在來個“主動求和”的戲碼,爭取爺的寬大處理吧?
他的手,攀上我的長發,指尖劃過我脖頸間時,引得我陣陣惡寒。
我再不可忍受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說你這人惡不惡心?別用自己的‘娘們氣’來侮辱小爺的感官好嗎?真是有夠變態的!還是說你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不僅模仿了小爺的樣貌,還想借此來親近小爺?!”
我靠,這話一出口,我真想抽自己幾個耳光,雖然這理由著實不靠譜,但為什麼我有一種越來越相信這話的感覺?
這該死的冒牌貨聽了我這話,也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反倒是用力掙脫了我的禁錮,繼續著他之前未完成的動作。
我的頭頂之上,是他再平和不過的吐息,卻讓我好一陣幹嘔!這他娘的是改演“斷背”戲碼了嗎?該死的,爺不想做主角啊!
正腹誹吐槽著,某個罪魁禍首終於開口了:“妖王大人怕是有所誤會了。幻月確實是在下的名,隻是很湊巧地,跟妖王大人同名同姓而已。您如此寬宏大量,總不會因為這麼一個不實的名號,跟在下計較吧?”
我頓時啞然,確實,妖界沒有任何條例說,不許有人與妖王重名。不過……你大爺的,爺回頭就給你加上這一條!
這邊的戊辰也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臉上、手上,凡是露著皮的地方,都已經幫我清理幹淨,剩下衣服上的汙漬,現在也沒法清理。
戊辰將帕子扔回水盆中,拍了拍手,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小月月,看樣子,你口中的冒牌貨似乎比你更像‘妖王’啊,嘖嘖……”
氣死我了!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一把扯過在我身後裝娘們的那冒牌貨,毫不留情地將他扔到之前他坐過的椅子上。
“喂!我說你……”
我下意識地瞥了戊辰一眼,在接收到他無限鄙視的眼神之後,立刻深吸一口氣,調整了坐姿,放低了音色,舒緩了神情,強忍著滿腹的怒意,這才緩緩開口道:“你說你叫幻月,是麼?”
這家夥的一雙眼微微眯起,聽了我這一問題,衝我一挑眉,柔聲說道:“正是。”
我頂著渾身直立的汗毛,繼續道:“好,本王允了你的姓名。那麼,你再來回答本王,之前以‘幻月’之名犯下的種種,是否都是你所為?”
“沒錯。”
靠,真是有夠坦白的!爺這算是撿到寶了麼?居然遇上這麼配合的“犯人”!
“你的意圖為何?”
“嗯?嗬——當然是為了破壞你的好事咯。”
..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天知道,我現在對這家夥是恨得牙癢癢,但又真的好想開口問他一句:“兄弟,你這是在認罪啊!敢不敢別這麼淡定啊!”
咳咳……不過想象終歸隻是想象,爺沒有這麼白目,現在這氣氛顯然不適合說這種話。
“你倒是夠坦白的啊!”爺真的是咬牙切齒地憋出這麼八個字的啊,連爺自己都已經聽到自己牙齒打架的聲音了啊!
“多謝妖王大人誇獎。”
這一刻,爺終於明白,一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背後,是有著多少的辛酸、無奈與悲哀。
這廝一直禮貌地衝我笑著,連招供也隻有這一種表情,他這是要把爺往死裏逼啊,爺都快憋出內傷了啊混蛋!
我長出了一口氣,無限哀怨地看向戊辰,而他則是回以我一個無限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