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可感天啊,皇上——”殿下的人老淚縱橫,一夜間失了唯一的兒子白了頭還不算,今日,自己也要站在這浪尖風口上。
“龐卿家——”龍椅上的老皇帝顯然對龐堅寵愛有嘉,哪怕是誅九族的大罪,在他這裏似乎也有意偏袒。
“皇上——”有人打斷了皇帝本欲說情的話,“皇上,自古明君遠小人,而親賢臣沒,而如今龐堅罪犯死罪,本該淩遲,還望陛下一秉明君的風範。”說話的正是上官楚闕的那個得意門生鄭容蘭。
“這...”老皇上有些猶豫,左右為難。
“皇上,請還那些戰死沙場的冤魂們公道啊。如果不是他龐堅指示其子龐無期通風報信,我昭國子民何苦死傷如此之多啊。”鄭容蘭的神情可謂非常的“有情有義”。
“鄭容蘭,你含血噴人,誰給了你天大的膽子,敢頂撞皇上,誣陷當朝朝廷命官!”龐堅氣焰仍然十分囂張。
“皇上明察——”鄭容蘭再次作揖。
“皇上明察——”文武百官大都順勢請恩。
“皇上,你要相信微臣啊,臣是被冤枉的。皇上——”
殿上的老皇帝搖了搖手,為難的歎道:“容朕再想想。”一旁不動聲色的上官楚闕冷眼睥睨著殿上主持大局的人——他哪裏配得上一國之主,軟弱無能,沒有帝王的果斷和智謀。
兩日過去了,老皇帝似乎受了曹貴妃的耳旁風,不見鄭容蘭等重臣,處處躲著不上朝,來延期龐堅通敵賣國一案。
“你看,現在怎麼辦?他似乎並不想拿龐堅怎麼樣。”微弱的燭火下,映出龍昶亦的一張容顏。
“如果有了絆腳石,我們應該接下來該如何?”上官楚闕淡淡的問道:“就要看你怎麼做了。”
“哼——母後跟他那麼多年,聰明賢惠,一心一意,到頭來,為了那個女人,他竟然將母後打入冷宮,最後那個女人還是不肯放過母後,又設計陷害,我本不想恨你,可是你讓我不得不恨你!”龍昶亦的心驟的絞痛,當時的他孤苦無依,對他來說,朝廷上下草木皆兵,如果不是上官楚闕的出現,他不會堅強的站到今天這個位子上,想到這,他手上的茶杯被捏得粉碎。“別怪我!”
皇上龍體不適,請太子和左相改日再來。”鳳臨殿的太監回道。
“父皇已經染病數日了,做兒子的看看他是應該的。”龍昶亦冷笑道,這幾日為了躲避百官,他那個軟弱的皇帝老爹天天躲在妖妃這裏。
“太子使不得,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哎哎——”還沒等他說完,衛青已經將他捂嘴擄走。
他大步跨進鳳臨閣,便看見他經過時間磨礪的肥胖的身軀半躺在矮榻之上,極其臃腫,沒有鬥誌。“兒臣給父皇請安。”
“景吉阿,今日太傅所教的治國方略可有背熟啊?”老皇帝緩緩轉過身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龍昶亦,馬上拉下怒顏。“你怎麼在這?誰讓你進來的。”
——哼,果然是要傳位於景吉!龍昶亦也不惱,反而笑道:“父皇似乎並不中意皇兒啊。”
“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出去!”老皇帝因為過分激怒,身子也有些顫抖。
“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龍昶亦突然厲聲道:“該出去的人是你!”
“你,你,你這個逆子..”
“我是逆子,從你將母後打進冷宮,聽信妖妃讒言,賜死母後那日起,我已經是了!”龍昶亦倏的站起身。
“那個賤人她是死有餘辜,她竟然敢私通男人,至皇室威嚴於何地?”老皇帝亦不甘示弱。
“那個男人呢?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老皇帝啞口,當時曹貴妃隻說看到王皇後私會男人,而又有數名太監宮女作證,他當時也是氣急攻心,亂了心智,草率地將王皇後打入冷宮,可是沒多久王皇後便羞憤下跳井身亡了,為了不讓皇室蒙羞,他便聽取了曹貴妃的意見,對外宣稱王皇後患病身亡。現在想來的確這個案子有很多漏洞,作證的太監宮女沒多久不是出宮,就是患病死了,此案便無從追查起,漸漸的,他也就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