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臉色一變,說道,“王府上下,任何事項都是本爵一力主持,有什麼事是我不能過問的!昕兒,你休得胡鬧,快將那物事交付於我!”
慕容昕羽不但不予上交,反而將雙手倒背在身後,慢慢退了兩步,搖頭說道,“對不起啊,母親,這件事是我和如意之間的秘密,昕兒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簡直是胡鬧!”慕容承宣似乎已被女兒的胡攪蠻纏激怒了,忍不住出口訓斥。
“這本來就是我和如意兩個人鬧著玩的小鬧劇啊。”慕容昕羽非但沒有被母親的怒容所嚇到,反而笑得更甜更歡樂了。她甚至任性地將藏在身後的那一個紙團細細地撕成紙條,然後又粉粉地碎做了紙屑,然後方才捧到了前麵衝母親撒嬌道,“母親,你看你看,我將它完全撕碎了啦,你就算再看,卻也什麼也看不到了。”
然後這個慕容承宣的小女兒鼓起腮子,衝著自己雙手間,那一堆高高壘起的細碎紙屑用力地吹了一口氣,把它們吹的紛紛飛起,又四散落下。
慕容承宣大袖一拂,斥責道,“你——”
慕容昕羽趕緊雙膝跪下,膝行到母親的身邊,低頭認錯道,“母親大人,不是昕兒忤逆,實在是那上麵的玩笑話太離譜了一點,昕兒自己看著都臉紅呢,哪裏敢讓母親你看到啊。”
“你是說,那裏都是一些你亂寫給如意的混賬話?”淮南王冷著臉子拷問女兒。
“是啊是啊。”淮南王府的二小姐連連點頭,更令人叫絕的是,她臉上此時竟也浮上了一絲淺淺羞澀,喁喁說道,“也是昕兒最近學習那些道德文章,太過無聊,所以才拿如意來調笑了。昕兒隻道如意早就將它扔掉了,沒想到他竟然呆頭呆腦,都快一整天了,竟還帶在身邊。真是的,不過是些玩笑話嘛,至於這樣嗎?”
這一來二去,唱念做打都讓她一個人自導自演,全部包圓了,隻把個管家和如意聽的是一愣一愣的。心裏暗說,沒想到啊,這個二小姐平時不動聲色,整個懶懶散散的樣兒,一撒起謊來,可不得了,居然煞有介事,滴水不漏。
淮南王顏色稍霽,盯著二女兒童叟無欺的臉好大一會功夫,然後慢慢移開。在女兒又呼喚了一聲母親之後,方才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爵就不予追究了。希望你引以為戒、下不為例。”
三人如蒙大赦,管家自去自己居室換洗。慕容昕羽帶著如意也回往屬於她的小小院子。
正悶頭悶腦悶在院子裏等待多時的恭喜發財和吉祥三個,見得二小姐領著如意回來了,立刻歡天喜地,敢來相迎。
那發財性格最是魯莽孟浪,心中激動,情難自已,叫聲“二小姐,你可回來了!”眼圈發紅,徑自撲了過來。二小姐眼明手快,恰到好處地往旁邊一躲,發財撲了一個空,隻得抱住了一邊的柱子,權且將它當成是二小姐那值得信賴,可以依靠的胸懷。
“二小姐,你把如意帶回來真是太好了!”恭喜鞠躬行禮,如此說道。
“要是能再診好了你臉上的無敵紅痘,那顯然就更好了。”慕容昕羽淺淺地衝這個五大三粗的少年一笑。恭喜聽後,心頭不禁一陣喜不自勝的嬌羞。
不言不語的吉祥這時候敬上了一盞茶,以備二小姐解渴。慕容昕羽接在手裏,輕呷了一小口,說道,“給我準備好了換洗的衣服吧,鹹濕了這麼許久,我要好生洗浴一番。”
四大陪侍很快就整好了洗浴的一切準備工作,慕容昕羽滿意一笑,走進澡堂,撩起浴盆中蒸騰著各種芳香的熱水試了試溫度,卻是冷熱正好,便輕輕褪去紗羅,光滑小腿、纖纖素手,依次緩緩淹入浴盆當中。
蒸汽騰騰的水汽令慕容昕羽感覺很好很舒適,不禁將雙目微微閉著。正在輕輕澆水濕身,外頭發財卻衝過來,擂得門板“咚咚”作響,喊道,“二小姐,二小姐!”
慕容昕羽睜開眼睛,細聲細氣問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