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人這一場爭奪,倒也愈發激烈。

吉祥和招福私交甚好,因此一力為其加油,如意則自然向著自家妻子,自然全力為她呐喊助威。

慕容昕羽見她們兩個陣營對壘,互不相讓,心中豪興忽起,仰麵喝盡一杯酒,吩咐發財去到自己房間,將那柄慕容旭年前所贈的青鋒染紅取將過來。

發財應命,很快奔去,將那柄三尺長劍捧在懷裏,一路跑了回來。

慕容昕羽寶劍在手,立了個出劍式,卻將劍鞘丟回發財手上,一笑說道,“你們酒令行得好,我便舞劍助興吧!”

招福季芹忙著壓倒對方,哪裏有閑工夫理她?吉祥恭喜如意們百忙中到不忘給她鼓掌叫好一番。慕容昕羽螓首微微一搖,劍尖流螢一線,在花燈璀璨的院落當中即興舞動起來。

初時但見劍走沉穩路線,一劈一捺,俱都有跡可循,一張一弛,嚴守法度。舞到後來興發,便隻見銀光霍霍,有如匹練,但見劍聲呼嘯,再不見舞劍者那曼妙靈動的身影。

慕容昕羽此刻已經將此身合入劍招,心無旁騖,渾然不知時間多久,不聞物外何人。她恍惚回到了青蓮舍,父親杜暢懷坐在楊柳樹下,其時楊花似雪,杜暢懷滿臉微笑,看著她身形靈動,在漫天楊花中運劍成風。

季芹偶爾瞥見,不禁“咦”了一聲。她完全不會武功,見到二小姐此番情狀,不由驚呼道,“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卻見慕容昕羽突然將身形一住,頓時繽紛劍影頓時消失無蹤。二小姐鬢橫釵亂,嬌喘微微,雙頰之上,各有一抹淡淡暈紅。

招福見狀忙說道,“二小姐必定是吃酒喝醉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啊,還不快點將二小姐扶進房中休息?”

恰好此事赫連望北從外頭走進來,徑自扶住了二小姐。

慕容昕羽大發嬌嗔,說道,“誰說我醉了?我隻不過剛剛舞劍太過用力,出了一身汗,感到有點累而已。”

發財上前問道,“不知小姐還要不要繼續舞劍?”

“還是不要了吧,我困啦。”慕容昕羽將長劍遞給發財,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這一日的光景自然與昨日又有所不同,但是各種反複的禮儀卻又幾乎相差無幾。對於慕容昕羽來說,這無疑又是勞心勞力、極度疲乏的一天。

好不容易,將初一忙完。慕容昕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往後就不會再有這些反複瑣碎又刻板無聊的各種祭祀儀式啦!

每年新年之際,淮南郡的人們都會遵循傳統,去往親朋鄰舍家中問候新年,互道恭喜。

淮南王是一郡王爵,身份尊榮、地位顯赫,前來拜訪的各種人等,自然絡繹不絕。淮南王府門外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拜訪者雖如此眾多,但若非要人,王爵自不輕出見客。一應人等,皆由世女慕容旭代為會見。偶或有一些時候,淮南王會特意命長女將此女也叫起同去。二小姐聽著那些老生常談、官樣文章,自然不勝其煩。就在椅子上扭來拐去,渾沒一點坐像。

慕容旭嫌她丟臉,後來也甚少來叫她。二小姐也樂得清靜,且自四處逍遙快活。

如此一連幾日,淮南王府迎賓招待事宜,都是由世女慕容旭一力接管,倒也進退有度,張弛得法。未曾有半點紕漏。

這一日,門房忽然進報,貴賓河陽王母女前來拜訪。

河陽王貴為王爵之尊,慕容旭不敢怠慢,趕緊進報給母親。淮南王自然不免要親自出麵迎接。

雖說河陽王母女橫暴不法,為慕容承宣所不待見,但她地位顯赫,有一名兄弟被選入皇宮,極受當今寵幸,在後宮之中,呼風喚雨,實力頗大。為此原因,淮南王也不願開罪於她,憑空樹下一方勁敵。

兩位王爵會麵,飲酒半酣,河陽王司徒嬅出言道明來意,卻原來要替自己的女兒司徒玲在兵部邀個軍職,以博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