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玲把頭搖了搖,半晌不答。這似乎不是她平素習氣,慕容昕羽正在暗暗奇怪,卻聽她忽然咧嘴一笑,說道,“二小姐,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如此著迷嗎?”

這話說得忒也露骨了,饒是慕容昕羽平素沒臉沒皮地沒個正形,這時卻也不由臉上飛上了兩片緋紅的雲朵。

什麼人嘛,明明都是女女,這話說得也太那個了吧,你要讓旁人怎麼想嘛!

二小姐仍不住偷偷地去瞄赫連望北的臉色。果然見他也正向自己看來,臉上的神色古怪之際。不用問也知道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即便是輕羽,尚隻小小年紀,對於這時也顯然十分敏感,羞澀之中透出幾分驚詫與別扭。

但是司徒玲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和想法,她隻是用柔和的目光定定地看著這個忽然害羞的小妖精,淡淡說道,“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在你身上發現了……”

說到這裏,忽然把脖子扭了一扭,似乎十分難過。

慕容昕羽卻給她的話勾起了好奇心,追問道,“哎,你發現了什麼?怎麼說了一半又不說了?”

司徒玲似乎正在強忍痛苦,眼神渙散,口唇顫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慕容昕羽以為她故意裝蒜耍滑頭,就又踹了她一腳,笑道,“你別在演戲啦,裝死這一套可嚇不倒我。因為我自己就是玩這一手的大師傅!”

河陽王世女竭力的搖了搖頭,依然隻是嘴唇顫動,卻又發不出聲音。

慕容昕羽還要打她,赫連望北卻似乎發現了什麼,過來阻止了她,說道,“不對,司徒世女看起來很不對勁,你先退開,我來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聽赫連望北這麼一說,慕容昕羽方才注意到,司徒玲的臉色已經漸漸改變了顏色,原本紅潤的皮膚現在已經成了一種青烏色。看來這事情,果真是不對勁的很。二小姐也不禁擔心起來,連忙把那小鋼炮好生藏在懷裏,慌張的問道,“赫連望北,她到底怎麼了?會不會是我剛才用力過猛,失手打重了?望北,她會不會死啊?”

赫連望北和吉祥交好,對於醫術也有一些心得。他過來幫司徒玲把了把脈,表情嚴肅,雙眉緊鎖,忽然轉頭看了看二小姐,搖了搖頭。

“難道,難道,當真是給我打死了?”慕容昕羽難以置信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司徒玲,忙手忙腳地給她將那繩索扯脫了,將她平整地放好,卻看她喉管咕嚕嚕地嘶嘶作響,已隻有出的氣,沒幾分入的氣了。

二小姐慌慌張張地道,“我明明很節製力氣的好不好,這樣也能打死人?這也太奇怪了一點吧!”

輕羽見事情嚴重,也悄悄地走了過來,坐在那司徒玲旁邊,看著她要死不活的模樣,也深深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赫連望北沉思半晌後方緩緩說道,“二小姐,你打得雖然輕,但讓她摔的這一跤卻跌得又慘又重。你不見她剛才跌下來之後,就一直不停掙紮,卻偏偏動彈不了?”

“這麼說,她竟然是自己跌死的了?”慕容昕羽右手掩在胸口,似乎負罪感一下子消解了一大半。

赫連望北卻搖搖頭,認真說道,“也不盡然,如果沒有二小姐最後那一記抽打,司徒世女也不會摔下來。”

慕容昕羽立刻又黯然起來,低頭說道,“這麼說,我始終是導致了她的慘死。不管怎樣,這幹係是脫不了的了。唉,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這事情二小姐自然得承擔主要責任,但司徒世女本人卻也有極大的幹係。”赫連望北沉吟著說道。

慕容昕羽驚訝道,“這又是怎麼回事?她死都死透了,還能承擔什麼幹係?”

原來此刻司徒玲已經漸漸的停止了呼吸。輕羽原本不知,聽二小姐如此一說,才發現這個曾凶神惡煞一般折磨自己的女人此刻已經死了,怕得他連忙遠遠地退避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