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就看見文臣們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一個校尉砰砰砰走了幾步，險些跌倒在地上，這人正回頭怒視侯君集，侯君集一揚臉直接眯起眼睛，表示和自己沒關係。
李世民看到程懷亮之後，眼睛裏的怒火一瞬間消失了，根本不給程懷亮職責侯君集的機會，“遊騎校尉程懷亮，你可有話要說？”
我說個屁，該死的侯君集，你特麼推老子出來作甚？程懷亮站出來之後，一眾武將除了侯君集板著臉，其餘人都看向程懷亮，尤其是老流氓程咬金更是恨不得上去掐死程懷亮。
文臣們鬧就鬧去吧，你特麼站出來做什麼。可看到程懷亮憤怒的看著侯君集，武將們已經明白的差不多了，姓候的陰了程懷亮。
“陛下，臣想問剛剛說漢武時代起和親就是亙古不變定律的人是誰。”程懷亮對著李世民一施禮。
“太子率更令、弘文館學士，封渤海縣男歐陽率更。”李世民一笑。
歐陽率更？我擦，歐陽詢？盛唐楷書四大家之一的歐陽詢？程懷亮看向歐陽詢，“既然是弘文館大學士，那一定聽過《悲愁歌》？”
“當然。”
“不知大學士可否當眾念出來給大家聽聽？”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托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旃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居常土思兮心內傷，願為黃鵠兮歸故鄉。”歐陽率更剛念完就覺得不對勁，可哪裏不對勁有說不出來。
朝堂內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股子傷感，就連不學無術的程咬金都覺得這首詩很傷感，更別說李世民了。
“程懷亮，這首詩是何人所作？”
“西漢烏孫公主劉細君所作。”
啊？李世民自認為學富五車，古詩詞倒背如流，可這首詩卻一點印象沒有，就連這個烏孫公主的封號也沒聽過，“給朕細細道來。”
“元封六年，漢武帝封細君為公主，下嫁烏孫國王昆莫獵驕靡 ，以和烏孫結為兄弟之邦，共製匈奴。烏孫公主作為漢代遠嫁公主第一人，因為語言不通生活習俗不同。再加上烏孫國王老邁。遂，舞動琵琶悲歌一曲，一首詩就能感受到當時吳鬆公主的愁緒和心傷。更不幸的是，獵驕靡死後按照烏孫的習俗，烏孫公主改嫁其孫軍須靡，生下一女之後憂鬱而死。陛下，烏孫公主死的時候隻有二十五歲。一朵花正開的時候，大好年華，就毀在和親之路上。”
程懷亮的話讓李世民的臉色很不好看，烏孫公主的遭遇和那首詩中的絕望傷情讓李世民的手攥的死死的。
“帝王之家的兒女，當有舍家為國的決心，大唐開國之時平陽公主尚能領兵打仗，何況其他人？擔負起和親的重任，是作為帝王兒女的榮耀。這些年，邊境兵戰連連，多少家庭散亂多少熱血男兒葬身沙場？以一女之身下嫁他國，減少戰亂豈不是好事？”歐陽率更明白了，程懷亮讓他念這首詩就是要打消李世民的和親意向，和親這種事自古便有，用和親換來和平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