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亮哥哥,猴子的故事你還沒接著講呢?”
“懷亮哥哥,小兕子的病有沒有進展?”
“懷亮哥哥,母後的病……”
程懷亮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個小屁孩要是問他,到了晉州會不會被行刺,程懷亮會第一個弄死李治。
在程懷亮眼裏,現在的李治就是一條鹹魚,一條沒心沒肺的鹹魚,對什麼都抱有好的希望和信心,對於皇位更是沒有任何貪念。
尤其是,在程懷亮和李治說了千年後大明朝的防禦方針之後,李治的拳頭攥的死死的,反複回憶著程懷亮的話:不稱臣、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不和親……
“程都尉,治有一事不懂,還望賜教。”李治規規矩矩的對著馬上的程懷亮施禮。
“有話說,有屁放。”程懷亮給了李治一記白眼,“就你這樣還算是左威衛的錄事參軍嗎?左威衛的臉往哪放?”
“治想問,如果有皇帝被俘,在立一個皇帝,那麼退敵以後迎接回來先皇怎麼辦?”李治一下子問道了事情的核心。
“這個……”說實話,程懷亮也沒考慮過這件事,無非就是那明朝的熱血曆史刺激一下不想翻身的鹹魚李治,可天知道,這小犢子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支支吾吾好一會兒,程懷亮笑了,“殿下,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後立的皇帝,你打仗打贏了,接回了先皇,不管是你的兄弟還是你的叔伯,你會怎麼辦?”
我?李治的眼睛裏閃爍過一絲掙紮,許久之後,李治才嚐嚐的出了一口氣,“如果是我,我會把皇位禪讓出去。然後去泰山、昆侖山什麼山都好,終老一生。”
說著李治看向程懷亮,從李治的眼神裏,程懷亮看到了真誠,他也相信李治說的是真的。可這樣的回答不能滿足程懷亮,這樣的回答,說明李治一輩子都是鹹魚,不能翻身的鹹魚。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程懷亮不斷提醒李治,“如果先皇要至你於死地呢?”
啊?李治不說話,他想象不到,為何要殺他,明明已經禪讓皇位了?為何還要殺?
“殿下,人的權利遇望是無止境的,所以,你要用最陰暗的方式去想一個人即將要做的事情。”程懷亮覺得自己有必要給李治上一課了,“就好像這次晉州之行,如果我妥協了門閥,把你交出去呢?”
“我不信你會這麼做。”李治憤怒了,對著程懷亮怒吼,“來的時候你就送我東西給我保命,父皇也說你一門心思為大唐添磚加瓦,任何人都會做這樣的事情,獨獨你程懷亮不會。”
“如果我不是程懷亮呢?”程懷亮笑著反問,“殿下,你還是太年輕。”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和你說話。”李治一努嘴,對著程懷亮咬牙切齒,“妹妹說得對,你就是一個雜碎,眼裏隻有李銀環,隻有妹妹小兕子,眼睛裏隻有我母後和父皇的雜碎……”
“至少我這個雜碎不招人煩不是嗎?至少小兕子還是一口一個懷亮哥哥叫著,不像你,直呼我的名字……”李治口中的妹妹就是小兕子,程懷亮知道,相對於李治而言,六歲的小兕子看的比李治遠。
“你……”李治對程懷亮無話可說了,這人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