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說,鬆洲之戰後續的事宜。”李世民抿了一口茶,興致勃勃的看著三人。
“加固城池和城防,讓百姓和商賈重新回到鬆洲,一起建設鬆洲。”房玄齡避重就輕的說道。
“朕說的是祿東讚。”李世民的臉色很黑。
“不殺不足以告慰戰死的邊疆將士的英靈。”長孫無忌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說話。
“邊關的戰損比是一比四,守軍手中還有新式的弩炮和震天雷,如果沒有這些想必鬆洲城已被攻破。”魏徽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挺直了腰板對著李世民一施禮,“陛下,如果咱們大唐敗了呢?祿東讚會放棄他提出來的那些要求嗎?大唐仁德不假,可大唐也要有一個仁德的底線。站在大唐的國境線上撒泡尿我們可以不當做看不見,蹲在大唐的國境線上拉泡屎我們也可以忍讓,這些人大唐的隱忍還不夠嗎?八萬兵馬就駐紮在大唐的領土上,這就是赤果果的挑釁,老臣最初主張和親不假,那是臣老眼昏花,現在老臣主戰,程懷亮說得對,將士們腦袋別在褲腰上,把生死置之度外,為了的就是他們背後的家園。可文人呢?難道不是把腦袋放在女人的肚皮上,利用女人的肚皮去換取和平嗎?如果老臣在支持議和,天下百姓的唾沫都會淹死老臣,老臣現在想明白了,和平是靠拳頭打出來的,打出來的和平才會長治久安。老臣與長孫大人的意見相同。”
李世民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他真心不想殺祿東讚,他想讓自己的傲嬌,永遠充斥在吐蕃的國土上,深入吐蕃人的心裏。
“陛下,此次帶兵的正是祿東讚的長子讚悉若。”房玄齡歎了一口氣,原本他也不想讓李世民看到忠臣們統一口徑對抗皇權,可這次不一樣,關乎國體,“陛下,整個吐蕃的領導體係中祿東讚家族占了大半,臣認為,祿東讚和讚悉若決不能活著回到吐蕃這是大唐的尊嚴和臉麵,誠如魏相所說,如果大唐輸了呢?祿東讚會允許我們改動條款嗎?八萬人攻打人口不足十萬,守軍不足兩萬的城池,他們打算讓鬆洲城內的百姓活著了嗎?如果吐蕃勝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城後搶奪城內財物,大唐邊境這些年受到的這樣屈辱還少嗎?第一次鬆洲戰役,殺我城內百姓五萬,鬆洲城是城內的百姓拿著農具和邊軍打回來的,不是吐蕃讓給我們的。那年鬆洲城內的百姓幾乎全部亡了,大將軍牛進達和侯君集帶去的兵馬,就因為這座城池死傷六萬,鬆洲城內外的土地上,到現在殘留著百姓和將士的鮮血,陛下,三思。”
“陛下,雲麾將軍冒死守城,在進入鬆洲之時就疏散了所有百姓和商戶,百姓們自發的流下三千人壯丁,依舊是拿著耕種的農具和將士們誓死守衛鬆洲城。戰爭就要有所犧牲這話不假,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話也不假,可我們要讓戰死之人死得其所,百姓尚能拿起農具衝鋒陷陣……”
“夠了,朕意已決,鬆洲戰役結束,釋放祿東讚。”李世民一拍桌子,離開了養心殿。
三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們也能明白李世民的用心,維穩吐蕃,攻打薛延陀和高句麗才是首要的戰略重心,吐蕃這個國家地理位置很雞肋,你打他沒什麼回報,可是你要是不打他,他就會悶頭打你,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揭都揭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