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
李銀環一口鮮血噴出之後,勉強的擦了擦嘴角上殘留的鮮血,隨著隊伍走進了鬆洲城。
這一路上,都留有響徹天際的軍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兮,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區,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榮耀大唐要讓四方,來賀!
老者已經做好的飯菜,打開了城門簇擁著殘存的軍隊回到了城內。飯菜是很簡單的飯菜,他們卻吃的很充實,眼睛裏都帶著淚水,可他們沒哭,任憑淚水落盡飯碗,依舊拚了命的塞到嘴裏。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爭氣的第一聲哭了出來,其餘的人也隨之嗷嗷痛哭。這一仗打的太過於艱難,兩萬多將士活著回來的不足三千,他們用生命和鮮血告誡了敵人,大唐的領土不容任何人踐踏,大唐的尊嚴不允許任何人剝奪,大唐的百姓也不會任人屠宰。
夜晚,鬆洲城靜悄悄的,第一次將士們安心的睡了一覺,一直都活在恐懼之中的他們,這次終於能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覺。
殺!殺!
有一些將士在睡夢中還想著殺敵。
嗚!嗚!
有一些將士還在睡夢中哭泣。
娘,我可以回家了!
有一些將士,在睡夢中夢見了家人。
有一些將士……
在他們心中隻有一個目標,保家衛國。
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女人,坐在城門的隘口上,拎著一個酒壇子一口口的喝著燒酒。接著月色,甚至還能看到地麵上橫七豎八的散落的敵軍和唐軍將士的屍體。
十萬人的屍骨最終都留在了這片黃沙肆虐之地,再也回不回去了。抿了一口酒,李銀環拎著酒壇子把酒灑在了城牆下,算是祭奠死去的英靈。
“程大哥說,讓你暫時先別回京城。”李銀環的身後傳來關少軍的聲音。
“還有呢?”李銀環的聲音十分悅耳。
“他說你隻要在鬆洲城在熬上一月兩月,他有辦法破壞你和太子的婚禮。”關少軍說的很誠懇。
“明天組織百姓埋葬將士的屍體,把吐蕃人的屍體就地焚燒,砍下讚悉若的腦袋,祭奠戰死的將士。”李銀環伸手一指西城門外,曾經吐蕃人駐紮過的地方,“在吐蕃人曾經的軍營,立上一塊石碑,上麵書寫大唐軍魂永垂不朽,在發出通告,任何胡人從西門進入鬆洲城,都要對著石碑默哀一盞茶的功夫,讓這些胡人記住,大唐的軍威是靠拳頭、鮮血和生命賺回來的。”
“諾。”關少軍離開。
李銀環的眼睛一直看著邊關,不知道程懷亮現在怎麼樣了。
侯君集圍住高昌的首都,還沒等開打的時候,就收到了一份聖旨和一份太子發來的密揍。侯君集把聖旨和密揍都擺在麵前,思量再三之後,侯君集首先打開的是太子的密揍,不出意外的侯君集內心的想法和太子的想法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