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濘的地麵讓士兵們苦不堪言,他們也想要快點行動,可是馬匹根本沒辦法在這樣的土地上行走。
對此程懷亮也非常的苦惱,北方的天氣原本就是幹燥的,隻因為這一次的積雪實在是太厚了,而這幾天的天氣又太好了,以至於積雪消融的太快,才會有這樣的情況。
倘若換做平時,積雪融化之後,也絕對不會影響他們的行軍速度的。
三百人的隊伍,按照程懷亮估摸出的一個位置,以最快的速度前行著。
心裏有事著急,事情就越是難以按照設想的去完成。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程懷亮還是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
吐穀渾的騎兵沒有看到,那處被他們血洗了的吐穀渾騎兵營地也沒有看到,甚至連尉遲寶玲他們的蹤影也沒有看到。
泥濘的地麵上,甚至都沒有找到一丁點的足跡。
這讓程懷亮皺緊了眉頭,天黑了之後,他們根本沒辦法繼續前行了。隻能在原地紮營休息,等待著明天天亮的時候。
“將軍,我們要不要紮營!”
眼看著東邊的月亮都已經升起來了,太陽餘暉的最後一絲光芒也隱匿在了西邊蒼茫的群山之後。可是直到這個時候,程懷亮依舊沒有下令紮營,而走了一天的士兵們,早已經疲憊不看了。
身後的隨從看得出來程懷亮冷著一張臉,心裏一定不痛快,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凝重的看著眼前的黑暗,程懷亮無奈的抬手向後,讓隊伍停了下來。
“就地紮營!”
士兵們總算是聽到了這一句,不少人輕鬆的呼出了聲,立刻有人翻身下馬,往旁邊走了走便開始撒尿。
寒冷的天氣,必須要盡快燃起火來,要不然持續的低溫讓他們無法承受這個夜裏的寒冷。
毛毯雖然有用,可是長時間的騎行,必定沒辦法以毛毯護住周身。
很快苟活燃起,三百人的隊伍各司其職,分工合作。幾處灶台最先搭建起來,開始生活做飯。
營帳將馬匹圍在了中間,成回字形包圍了數層。
警戒的衛兵分散開來,警惕的看著四方的動靜。
“將軍,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這句話隻怕所有的士兵都想詢問一句,隻是不太敢這樣詢問。
聽到隨從的問話,程懷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在剛剛的路上,他自己都有過這樣的念頭,覺得自己這是走錯了路,要不然怎麼一天的時間都沒辦法找到那個地方。
要知道當初他們血洗吐穀渾騎兵後,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遇到尉遲寶琳,再回到洮州也不過是多半日的時間而已。
現在可好,整整一天,他們沒有看到任何的痕跡,除了因為羅盤的指示還能分辨清楚方向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信息了。
“不要著急,方向沒有錯,肯定能找到的。”程懷亮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沒辦法回答,隻能模棱兩可的糊弄了一句。
那隨從一聽這話,知道程懷亮這是自己心裏也沒底,沒辦法明白的說出來。不過他也明白,這個時候這種事情最好不要亂說,免得動搖了軍心。
隨從點了點頭,沒有再詢問關於方向的事情。
“將軍,今天夜裏我們是否要將火滅掉?”隨從繼續詢問著其他的事情。
“一定得滅掉,做好飯之後,立刻滅火。”對於這一點,程懷亮倒是不用多想。
夜裏有風,這樣的火焰很有可能會引發火災,那樣的話他們整個晚上都不用睡了。更何況火光在夜裏實在是太明顯,倘若吐穀渾的騎兵要在夜裏行進,恰好路過這裏,必定能夠看到火光,從而得知他們的位置。
到時候被對方發起偷襲的話,他們很難招架的。
程懷亮的話讓旁邊的士兵們聽了那是叫苦不迭,原本就已經夠冷的了,倘若晚上周圍連堆火都沒有的話,那他們這個晚上可就更加難熬了。
“將軍,我看這夜裏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這生堆火也沒什麼,倘若真的被吐穀渾的人看到了,他們也未必能拿咱們怎麼樣,咱們可是有哨兵的,一定能提前發現他們。”身旁的隨從很是明白那些士兵們的心裏,知道已經冷冷的走了一天了,這夜裏那更是寒冷至極,他們隻是希望多一點溫暖罷了。
但程懷亮聽著這話,依舊冷冷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不行,這實在是太危險了!一旦被敵人發現的話,我們可就麻煩了!”程懷亮可不是在開玩笑,倘若被吐穀渾的騎兵遇到,完全可以發起偷襲,而他們都在熟睡之中,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的大,到時候他們恐怕就會是先前程懷亮滅掉那一隊吐穀渾騎兵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