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四人的話！”長安知府原本覺得這件事情很是為難，畢竟他現在需要大量的人手，衙門裏的衙役已經不夠用了，反而向別處調用了一些官兵，要是再給程懷亮用上不少的話，那可是要耽擱他自己的事情的。
好在程懷亮一開口隻是要了幾個人而已，長安知府猶豫之下，還是答應了程懷亮提的要求。
答應了之後，長安知府立刻找人前來，吩咐下去，很快就調來了幾名衙役，給程懷亮差遣。
“我們先去看看屍體。”程懷亮直接帶著他們前往停屍房。
因為是冬天，屍體保存的還算不錯，除了白一點之外，和剛剛死了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區別。
仵作已經將屍體檢查過了，他看著程懷亮前來，立刻恭敬的上前問好。
“這些人都是怎麼死的？”程懷亮直接詢問。
仵作毫不猶豫的說道：“他們都是被人一擊致命，傷口都在咽喉。”
“傷口都在咽喉，而且都是一擊致命。”程懷亮聽著略顯疑惑，心想難怪屍體看起來如此的蒼白，感情血都流幹了。
聽著這話，他幾乎已經猜測出來了，這些人應該都是在夜裏被偷襲殺害的。他們死之前有過掙紮，但是當時對他們而言，死已經是注定的了，無論他們怎麼掙紮，那都無濟於事了。
“這麼說來，殺他們的人應該不是普通的人。”程懷亮心裏想了一番之後，又問了一個問題。
很顯然這些殺手絕對不簡單，他們應該是訓練有素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做事情這樣的幹淨果斷。
仵作點著頭：“將軍說的沒錯，凶手必定是訓練有素之人。”
仵作也很讚同程懷亮這話，畢竟從這個傷口就不難看出這些。倘若是常人的話，殺一個人談何容易，就是這整齊的傷口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即便是放在程懷亮的身上，程懷亮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這樣順暢。
“那除了傷口之外，在這幾具屍體之上，可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嗎？”程懷亮知道，想要從傷口來找到破案的線索，並不容易，隻能通過其他的線索來調查了。
仵作聽後立刻說道：“在他們幾人的身上，不同程度的都有過舊傷，而且全都是一些兵刃留下來的傷口，其中還有箭傷，我猜測他們應該是打過仗的人！除此之外，他們幾人身上還有一些灼傷的痕跡，而且是新傷。看情況像是遮蓋什麼一樣。”
“哦？”程懷亮對這個倒是很感興趣，立刻問道：“讓我看看。”
這幾個人的身份程懷亮早已經確認了，他們必定就是刺殺小兕子的那些軍人。
仵作立刻帶著他們來到屍體之前，將屍體上的布拿開，指向他們後肩的地方說道：“這個傷口之下，原本應該是有些什麼的。倘若他們是軍人的話，或許這掩蓋的就是紋身了。”
這一點倒是程懷亮沒有想到的，畢竟紋身這東西在宋朝才流行開來，沒想到唐朝也已經有了。
這是個很關鍵的線索，既然他們在同樣的地方有著同樣的標記，那就說明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與他們同屬一個軍營的其他人，可能也有著一樣的印記。隻要找到在同樣位置有同樣印記的軍隊，就不難找到這些凶手了。
程懷亮點了點頭，看過了這些屍體之後，他便離開了這裏。
“程將軍，那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裏？”陳博見程懷亮離開了停屍房，立刻問了一句：“是要去現場嗎？”
“嗯，先去現場看看。”程懷亮點著頭。
他們一行幾人直接來到了現場，這裏已經被官府貼上了封條。
程懷亮吩咐那幾名衙役上前將封條取下來，立刻進入了院內。
這個院子並不是很大，裏邊的房間也隻有三間。
跟隨著他的這幾名衙役之中，顯然有人是來過這裏的，直接帶著他們來到了案發現場。
房門緊閉著，打開房門之後，頓時迎麵撲來一陣令人作嘔的氣味。
濃鬱的血腥氣根本沒有散去，屋內是一處炕，地麵上黑漆漆的一片，能夠看到明顯的腳印。顯然這就是當時的血跡，那幾個人怕是流幹了血。
程懷亮看過了這裏，讓衙役找來了燭火點燃，開始仔細的在屋內尋找痕跡。
首先他得確認這些殺手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這個房間不大，想要進來除了門窗之外，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地方了。
“你們幾個上屋頂瞧瞧，看看有沒有鬆動的瓦片！”程懷亮向其中兩名衙役吩咐了一句，讓他們上屋頂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