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程懷亮終於忍不住了，他當即站了出來，直接回懟：“莫非，殿下是在懷疑末將擾亂司法，為有罪之人洗脫罪名不成？還是說，我大唐的將軍，就應該出身高貴？身上不該有絲毫汙點存在？”
這話一出，所有官員都紛紛看向太子，一副有好戲看了的樣子。
李承乾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顯然並未因為程懷亮的反駁，而感到羞惱。
“程將軍這話可就嚴重了，本殿僅僅是在懷疑這位王將軍的身份罷了。至於程將軍，本殿自然也有所懷疑。倘若本殿是懷疑錯了，程將軍自然可以證明本殿是錯的，又何必這般惱羞成怒呢？”
程懷亮眉頭一緊，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李承乾實在是有些陌生。
如此的談吐，如此的鎮定自若，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原本程懷亮可不覺得李承乾有這樣的能耐，但是現在著實是看到了。
“殿下有所懷疑也是正常之舉，末將也並非惱羞成怒。隻因這事情前前後後的一切，那都有卷宗記錄在案。想必調查清楚此事，並非一件困難的事情。”程懷亮當即開始反駁，李承乾居然說自己是惱羞成怒，分明是想要讓所有關於以及李世民都覺得程懷亮是被李承乾的話給逼急了。
說完這話，程懷亮不等李承乾再說什麼，直接轉身麵向李世民：“聖上，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程將軍請講！”相比較於李承乾，李世民也僅僅是在剛剛的錯愕一瞬之後，便回過神來，而對於王玄策他並未展現出惱怒的樣子了，可見他對於王玄策的出身並不在乎，剛剛也僅僅是驚訝罷了。
“自古以來，多少英雄出身高貴，有多少英雄是重犯出身？有罪之身還有戴罪立功之機，更何況王玄策僅是蒙受冤屈罷了。”程懷亮以古為例，向李世民說明此事並不重要。
李世民聽後自然也點了點頭，程懷亮要不是顧忌其他，他要說的事情還多著呢。
有多少帝王將相全都是揭竿而起的一幫刁民，即便是李世民那也是造反之後，才有了今日的大唐江山。
當然，這些話當著李世民的麵，他著實是不敢說出來。而且在場的這些將軍和文官之中，又有多少人的身上是沒有汙點的呢？
雖然沒有說明這些，可他們不會想不到這些的。
“父皇，兒臣以為，如今我大唐邊境屢有犯事，任何軍中之人，理應調查清楚，以免心懷不軌之心。倘若任用了敵方奸細，怕是要讓我大唐遭受滅頂之災啊！”
李承乾見程懷亮向李世民說明這些，他也立刻拿出這一條來向李世民反駁。
不得不說，李承乾還真是夠狠啊。這話實在是太過容易讓李世民產生懷疑了，畢竟他也知道現在大唐的狀況，一旦出現這樣的差錯，那將是萬劫不複的事情。
程懷亮皺著的眉頭更深了，他沒想到李承乾會這麼狠。他不明白李承乾這是有意要刁難王玄策呢，還是說要給程懷亮一點顏色看看。
現在所有人都看向了李世民，最終如何定論，那就看李世民是什麼意思了。
“好了，你們都不用再爭論了。”李世民終於開口說話了，他深吸了口氣道：“朕相信王玄策將軍。他能以這般薄弱的力量，拉動西域諸國合力殲滅吐穀渾，絕非泛泛之輩。如此之人必定身懷正氣，不然也難以令西域諸國信服，朕更是願意相信他鋃鐺入獄乃是蒙受冤屈。更何況，王玄策將軍乃是程將軍所力薦之人，想必以程將軍以往的功績來看，他也絕非看走了眼。除此之外，莫非敵方的奸細都要以此辦法來混入我大唐之內嗎？倘若他遇不到程懷亮，那又該如何呢？所以朕以為，此事概率極低，難以成功。”
原本戰戰兢兢的程懷亮，終於能夠鬆口氣了。他沒想到李世民對於王玄策並未有過多的懷疑，反而還列舉出了諸多的考慮，可見他也是權衡考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李承乾微微蹙眉，對李世民這般言辭，也無法反駁。
而在場的文武百官更是山呼萬歲：“吾皇萬歲，吾皇英明！”
不得不說，李世民的這一番話也說服了在場的文武百官。而這些文武百官也並不覺得王玄策真的是敵人的奸細，正如程懷亮所言，他們這些人之中，又有多少人出身清白呢？
“王將軍請起！”李世民看向依舊跪地不起的王玄策，抬手平身。
王玄策此時才敢站起來，而他渾身早已經被冷汗所浸濕。
“謝聖上信任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