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就站在原地,抬頭看著李承乾,任由那果盤砸在自己的腳邊。
“難道不應該嗎?”
怒火中燒的李承乾,狂怒的發泄著怒火,他現在隻想看到軍師跪在自己的腳下求饒。
可偏偏他想要看到的情況沒有出現,軍師不僅沒有跪地求饒,反而直言不諱的頂撞著他。
稱心嚇壞了,被李承乾一把推開,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此時看著如同野獸一般的太子,趕忙跪在地上。
“軍師,你在說什麼!你敢頂撞太子?還不跪下謝罪!”
“哼!老夫何罪之有!”軍師怒聲道:“堂堂太子,一點容忍之度都沒有。如同三歲孩童一般,別人一句話便能將他耍的團團轉。那守衛頭領,一番話話分明誇大其詞添油加醋。但凡能夠冷靜下來,不難看出其中端倪。可偏偏我們的這位太子殿下,毫不懷疑對方,怒氣衝衝的下達命令逮捕程懷亮,更是私自用刑!今日我雖不曾在朝堂之上,可也清楚的很,程懷亮定是沒有將你對他用刑的事情說出來,不然即便你是太子,也絕非三月禁足可以了事的!”
軍師那真的是不卑不吭,憤怒的衝著太子李承乾發火。
早已經是怒不可遏的李承乾,突然間聽到軍師的話,宛如當頭一棒晴天霹靂,整個人就清醒了不少。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程懷亮沒說這個!”
他不敢相信,明明沒有在朝堂之上的軍師,為何能夠猜測到這一點。
“你隻是太子,大唐說了算的那還是你的父皇,當今的皇帝陛下。大唐製定的律例,那就是他的金口玉言,你公然違抗他的權威,這就是忤逆。私自毆打朝廷命官,你以為那些文官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早就心向魏王李泰的那些官員,恨不得趁著這個機會,扒你一層皮下來!陛下禁足你三月,你應該感謝程懷亮才是!”
被軍師爭鋒相對,而且李承乾此時根本無法反駁,他提著的一口氣直接泄掉了,癱坐在了椅子上。
稱心見狀,趕忙跪著爬到了他的雙腿邊,伏在他的身上。
軍師也是喘著氣,自己剛剛確實是罵痛快了。說是罵,實際是責怪,畢竟他可不敢真的罵太子,畢竟太子的脾氣他是了解的,這樣的小心眼,要是被他罵了,那他還能活得成嗎?
軍師這是在賭,他憤怒的指責是想要讓太子李承乾看清楚,眼下這個局麵是他一手造成的,想要挽回這樣的局麵,那他就需要依靠自己。
太子李承乾癱坐了下來,軍師也鬆了口氣,他冒了巨大的風險。
如同之前李承乾在聽到了那守衛頭領的一番言辭之後,毫不猶豫的就下令抓人,可見李承乾真的是容易激動的人。
剛剛要是他再激動起來,將他抓起來砍了,那都隻能認他倒黴了。畢竟他和程懷亮不同,在這長安城內,知道他存在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他死了也不會被人所在意的。
沉重的喘息漸漸平靜了下來,軍師躁動的情緒也恢複了原樣。
太子被軍師的一番批評之下,心裏那真的是痛苦不已。他悔恨自己為何是這樣的人,他抱怨著被人對他的不恭,可經過剛剛師爺的一番話,他那最後的一道防線被徹底摧毀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隻是不願意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罷了。
“軍師,你太狠了!你怎麼能這樣說太子殿下呢?”
稱心終於忍不住了,他看不得太子李承乾受這樣的氣。
堂堂大唐的太子,居然被手下的一名軍師狠狠的批評了一番,以至於太子現在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軍師聽著這話,深吸了口氣道:“我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好!同樣的話我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可太子殿下依舊我行我素,毫不在乎。如果太子連別人的真話的都聽不得,他有何能力在將來坐上皇位?”
反正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軍師也不再嚴厲的責怪太子了。正所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現在該是讓太子知道自己的錯誤犯在什麼緣由,而且讓他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稱心很是不滿意,他希望軍師現在能夠給太子李承乾道歉,可偏偏軍師沒有這樣做。
他心裏氣憤的罵著軍師,可表麵上卻又說不上什麼來,畢竟這確實是太子的不對,軍師說的也是實話。隻是這樣的實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又說起皇位的事情來,稱心知道剛剛的導火索便是軍師說讓李承乾將皇位讓給李泰,現在稱心生怕李承乾再爆發,趕忙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