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骨勒房間,房遺愛再次鬆了口氣。
事情好似要比他預計的輕鬆許多,至少在骨勒這裏沒有碰一鼻子灰。
他真是不由得佩服自己,如此絕妙的一個辦法,居然被他想出來。
“哼!程懷亮,你就等著看聖上如何讚賞我吧!”
心中暗自得意,房遺愛邁步前往墨措居所。
昨夜喝了個痛快,墨措呼嚕震天,好在先前清醒,喝過程懷亮送來的醒酒湯,如今雖然渾身酒氣,也可清醒許多。
“下官房遺愛,特意前來拜訪墨措可汗,牢房通稟一聲。”
他的謙恭樣子,令門口的仆人,不好怠慢與他,這便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仆人點頭回身進屋向墨措稟明門外之事。
墨措剛剛清醒,頭還微微發痛,聽聞仆人來報,眼睛一擠,張口便罵了一句。
“房遺愛?是個什麼東西?沒聽過,讓他滾蛋。”
相比前邊兩人,墨措那真的是粗魯。房遺愛在門外就聽到裏邊的叫罵,那真是怒火中燒。
雖然這墨措貴為可汗,又能如何,他堂堂大唐官員,居然被他罵成不是個東西。
房遺愛強忍下這口氣,等著仆人出來。
“不好意思這位大人,我家可汗不願見客。”
仆人還算客氣,沒有給房遺愛臉色。
“既然如此,那墨措可汗到時候被孤立,可不要來找本官說情。”
房遺愛豈是他墨措隨意就能打發走的?他的目的還沒有達成,怎可這般容易離去,他故作姿態,在門口向仆人說了一句,言下之意就是要告訴裏邊的墨措,他現在要被孤立了。
仆人麵色一變,趕忙道:“大人留步,容我再去通稟。”
仆人聽出來了,房遺愛這是話裏有話。要說被孤立,那自然是其他的突厥可汗,心裏一琢磨立刻就想到房遺愛一定是先去了其他三位可汗的去處,最後才來這裏的。
仆人趕忙進入屋內,墨措瞧著不讓仆人開口又罵了一句。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給我滾開!”
“可汗,這位大人前來,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事關其他三位可汗!”仆人被當頭罵了一句,無端被罵的他那也沒有這樣退去,還是把情況說明。
在墨措可汗身邊侍奉,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罵了。眼下重要的是房遺愛所說的事情,這要是耽擱了,到時候怕是墨措要扒了他的皮。即便這不是他的錯,那也得怪到他的頭上來。
“其他三位可汗?”墨措蹙著眉頭:“他是哪裏冒出來的,其他三位可汗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要說也是程將軍來說,哪輪得著他?”
畢竟房遺愛不曾與他們接觸過,如今突然拜訪,難免會讓人小看。
還候在外邊的房遺愛,此時可當真是難堪。裏邊的話他也聽得差不多,對於墨措的不恭敬,他也隻能忍著。
原以為這墨措就是一莽夫,很好對付的角色。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墨措這般胡攪蠻纏,怕是聽不進去道理。
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但凡有點心眼的人,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應該好好了解一番才是。偏偏墨措不這樣認為,他覺得這麼重要的事情,輪不著一個他沒見過的人在這裏胡說八道。
顯然他已經忘記,他與程懷亮不過也才見過兩三次而已。要是他仔細琢磨下,他根本就不了解程懷亮,但他願意相信程懷亮,並且認可程懷亮,無非是因為程懷亮給他們辦了大事情,這才讓墨措認可。
仆人被墨措一番訓斥,想要再勸說墨措,卻換來的是墨措的怒罵。
仆人不敢在說什麼,轉身來到門口告知房遺愛:“這位大人,想必您也聽到了,墨措可汗此時鬧些脾氣,還望大人能夠換個時間再來。”
即便是這樣,仆人還是客氣的對待房遺愛,沒有一分要得罪的意思。
他知道房遺愛所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也不敢亂說什麼。也沒說因為自己挨了墨措的痛罵,就把這氣撒在房遺愛的頭上。
“哼!”房遺愛聽後,當即冷哼一聲:“本官也不是閑人,既然墨措可汗不願見本官,那本官就不再來打擾了。”
房遺愛的話非常決斷,他沒有那個脾氣忍受墨措。突厥四部,有這麼一個莽夫也無所謂,他隻要說服了其他的三位,墨措根本無關緊要,到時候讓其他三部聯合滅了他就是。
瞧著房遺愛帶著怒氣離開,仆人也跟著歎了口氣。
離開墨措,房遺愛受了一肚子氣,本想要就此離開驛館,可一想自己現在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這樣離開實在是有些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