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鬼了嗎?可是......哪兒有鬼?唉!“文添翼,文添翼...”咦?有聲音?是喊我的。我停住腳步,眼光四處搜尋著,是誰?是誰在喊我?滿目的楓葉,看不到別人。他們也停住腳步,詢問我怎麼了?我說:“你們聽,有人在喊我。”他們疑惑的望了望我,又側耳聽了聽。“沒人啊,哪有人喊你?”“文添翼,文添翼...”這次我們一起聽到了,他們似乎比我還高興,一麵答應著,一麵說:“在這邊。”“不對,在那邊.”“我怎麼聽著像在這邊啊.”可是聲音隨即從我們誰也沒猜到的那個方向傳來了,我們看到了一個人。穿著粉色運動套裝,梳著高高的馬尾。我一看她,激動地渾身亂顫。天哪,是黎柳,是黎柳找我來了。我大叫著跑過去,她也看到我了,也跑過來。我和她深深對視著,我從她的眼睛中讀出了焦急和心安。噢,我快幸福死了。她是在擔心我嗎?我情不自禁地伸開手想抱住她。她不動聲色地巧妙地一躲,對著我身後的那幾人說:“你們都還好吧,我們都在找你們。”我放下手,他們三人走過來,似乎魂魄都不在其位,都死死地盯著黎柳漂亮的麵容陶醉道“是嗎?但能被你找到,真是我們的榮幸!”黎柳聽了,抿嘴一笑。我從他們三人眼中看到了桃花和心形。我不樂意了,她明明是來找我的好不好。我往前邁了一步擋住他們的視線問:“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快,快,擦擦你們的口水,真是丟人。我抹了抹嘴邊,好像也有些濕潤,咦,反而沒那麼渴了。古人望梅止渴,我是望美女止渴,後者銷魂一些。我說:“我們迷路了。”隨後我把剛才經曆的事情告訴了她。黎柳聽了,沉思了一下。說:“你們啊,肯定是遇到鬼打牆了。”“鬼打牆?”梁澤新下意識地想躲到何盛桐的身後,但在黎柳麵前又怕丟份,所以他隻是眨了眨眼睛,並沒有動彈。嘿,美色之下,必有勇夫。“是的,我上小學時,有一天晚上,我從外麵回家。卻發現我家那個胡同走了半個多小時都走不到家。胡同也就50多米。我非常害怕,想起姥姥對我講的故事,說有一種鬼打牆,要麼讓你看著目的地近在眼前卻一直走,要麼讓你轉圈圈。姥姥說對付鬼打牆,閉上眼走就行了。於是我閉上眼睛摸著牆壁,一會兒就到家了。”黎柳又說:“董輝從小樹林裏跑出來就嚷嚷著找你們算賬,卻沒找到你們。我們問起來他說他上廁所讓你們等著他,但當他好了後卻發現你們一個也不見了。肯定是把他獨自扔下偷跑回來的。我們說你們還沒回來,一開始他還不信呢。”“可是我們的確在那兒守著啊,是他不見了啊?”我很奇怪。“他見我們不見了,我們見他不見了。難道當時我們就不在一個時間裏了嗎?”太不可思議了,怎麼發生的這種事情?科幻電影嗎?黎柳說:“是啊,你們肯定闖入了四度空間。”“你寫科幻小說啊,小姐。”黎柳不說話了,看著我們笑。小嘴緊閉,眼角笑意融融。那俏皮的模樣可愛至極。她說:“好了,我們走吧。”我們誰也沒動。因為我們都害怕再把她牽扯到這怪圈來,到時候我們都走不出去了,還白白連累了她。黎柳看出來我們的疑惑,她閉上眼睛,說:“沒關係,來,閉上眼睛,我們走。都閉上眼睛就行了。”我閉上眼睛,一隻柔軟的手拉著我的手,我心裏頓時暖暖的。我隨即尋找他們的手。我們手拉著手閉著眼睛堅定地往前走去。我們真的走出去了。到底為什麼我們誰也說不清。如果這世界上真有鬼打牆,可為什麼閉著眼睛就能走出去呢?難道是因為人類的眼睛有生物電或者眼睛欺騙了人類的大腦,以至於我們身體在轉圈,眼睛中看到的卻是直線?真是不明白了。當我們看到平底湖時,我們忍不住歡呼起來。這時,太陽已經斜到天邊,收斂起刺眼的光芒。我們仰望太陽,任其光輝照在自己的頭上身上。頭一次的,感到太陽是那麼的親切。有幾個同學留在原地等著,發現了我們之後紛紛問我們怎麼回事。我喝著水顧不上回答。何盛桐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事,就是迷路了。”斷斷續續的,別的同學也回來了。梁澤新和付明找到董輝,三人在那邊煞有介事地討論了一下。張蘭娜走過來,神情古怪:“你們到底跑哪裏去了?還有,怎麼是她找到你們的?哼。”我氣結:你沒本事找到我你還有怨言?別人找到我你又不樂意。什麼人啊這是?但我依然不和她爭論,我是真渴了,抱著礦泉水瓶子喝個不停。她沒再說話,我也懶得跟她解釋。晚上,我們到了楓王頂,天已經黑了。山風一陣陣吹過,讓人感覺心曠神怡。夜幕下,樹木,山,楓葉都成了模糊的黑影。仰望星空,月光皎潔,灑下一團團銀色光輝;星光璀璨,天空如水洗般清晰寧靜。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啊,感覺好極了。山上的黑夜十分寂靜,但耳朵裏仿佛有“嗡嗡”的響聲,整個山穀又黑又靜,偶爾有蟲鳴聲,給山穀的寧靜增添了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