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時光軸,1998(1 / 3)

記憶被時光帶回到了1998年的6月,偌大的太陽帶著39度的高溫直射在這個小小的渭城身上,欲想著將這個地平線上的城市融化掉。

渭城一中碩大的校園裏除了一排排的蔥鬱的香樟樹和幾棟重新被刷白的教學樓外,一個動的東西都沒有。籃球場那邊傳來有節奏的拍打籃球的聲音,像極了渭城一中的心跳聲。

“咚!咚!咚!”

“喏”森希遞給小一一瓶水,望了望頭頂沒有一片雲彩白的如剛剛水洗過的天空,目光又轉移到坐在旁邊的小一,“今天這麼熱還出來打球?你腦子是不是瓦特了?”小一喝了一口水,白了一眼森希,過了一會,終於憋出來四個字“我要減肥”森希差點沒把小一給掐死,“減肥?胖的人才需要減肥”

你不廢話麽,我不胖我幹嘛減肥?

“你胖麽?才幾斤?”森希一臉的鄙視望著小一。“我真想一口水噴死你”小一心裏這麼想的但她敢這麼做。雖然不敢說,但嘴裏還嘰嘰咕咕的不停。

現在的籃球場上除了森希和小一之外,沒有一個鬼影。應該是因為天熱的原因吧,大家都呆在空調屋裏睡覺呢。一個下午就看見兩個身影抱著一個籃球在39度的高溫下蹦蹦跳跳,路過的大爺以為他們瘋了呢。

準備走的時候已經快到五點了,頭頂上熾熱的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轉移到了西邊破舊的山牆上,泛出溫柔的橘黃色光線,在這39度的伏天裏竟然會把太陽的光線想象的很溫柔,小一也為自己腦海裏突然跳出來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放眼望去,操場四周的香樟樹顯得那麼茂盛。

“森希,你說我們會這樣一直走一輩子麽?就像我們現在一樣一起從小走到現在。”小一突然冒出來一句,蓋過了周圍樹上知了的叫聲。

森希盯著手裏的籃球停頓了一秒,然後轉過身抬起右手,將食指彎成90度在小一的筆尖上輕輕一刮,笑了笑,“當然,把你交給別人,一個個毛手毛腳的,我才不放心呢。”

小一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道絢麗的光線,緊接著又快速消逝,瞳孔恢複了剛才的暗淡。就像夏天晚上天空中的流星,轉瞬即逝。

還記得那個夢麽,夢中的你站在我的對麵,總是笑著,你看不見我,可是我總能看見你,看著你一直在笑,那嘴上熟悉的弧度和兩個大小不一樣的眼睛。

夏天的早晨總會有一股涼爽的風吹來,讓早起的人們有一刻喘息的機會,然後在享受完短暫的舒適後等著迎接太陽升起時的煎熬。

清晨,森希緩慢的走在上學的路上,地平線下麵的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那麼安靜。空氣中充滿了微微濕潤的水汽。走在兩邊栽滿了香樟樹的幹淨水泥馬路上,頭頂上的樹葉迎著風發出“沙沙”的聲音,帶著這個城市特有的香樟樹味道撲向自己,填滿了自己白色幹淨校服的每一處。很舒服,森希這麼想著。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森希看著從旁邊岔路口走過來的小一,有點吃驚。

“差不多吧,應該是今天早晨特別的舒服,眼一睜開就聞到了花香和新鮮的空氣”小一和森希並排走著。“喏”森希遞過書包裏的牛奶。小一看了看,順手接住。

香樟樹下的水泥馬路時不時的有幾個背著書包的身影走過,有說有笑。伴隨著鼻息間的味道一起隨著步伐往後退去。

太陽慢慢的升來,班裏的氣氛越來越糟糕,一個上午班裏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二,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們都去幹了什麼。班長使勁的擦著黑板,把灰塵全部都揚了起來,可是下麵的同學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真是佩服他們的肺部夠強悍的,這霧霾來的怕也是動不了他們絲毫。

“下午準備幹嘛?”秋葉晃到小一的桌前,一副毒癮上來的表情。“不知道,昨天下午打球可把我累慘了,昨晚回家八點鍾就睡覺了,一晚上動都沒動。”小一露出無辜的表情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秋葉。坐在後麵的森希拿著A4鉛筆在紙上認真的畫著什麼沒有抬頭。“其實吧,昨天下午我應該也在的,森希到我家喊我去打球,我都已經換好了衣服,可湘湘突然打電話給我讓我陪她去買衣服。我就沒去啦”秋葉咧著嘴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秋葉長得也是挺讓自己嫉妒的,1米76的個子,長得一張混血兒的臉,不管是誰看見了都會忍不住盯著的,這是第多少次這麼想了,小一自己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