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我這皇兒,果真是封穴鎖魂,天生不可修煉魂力?能不能勞煩尊者您再仔細看看?說不得是尊者您看錯了呢?”
貴為唐國的國主,本該高高在上的他,如今卻雙手托嬰,卑躬屈膝,一臉苦色,言語翼翼。
“唐國君主,你是在懷疑本君的眼力?還是懷疑本君的誠信?亦或是懷疑本君的實力?”
說話的是端坐在上的紫衣老者,他神色鄙夷地瞥了一眼下方那滿臉苦色的錦衣國主,然後端起手邊的茶水寄於嘴邊,一頓,鼻翼輕動卻又放下,臉上的神色愈加鄙夷了,其口中的語氣卻是平淡如常不慍不火。
老者的動作神色全都落在了唐王的眼中,想著自己怎麼也是一國之君,平日裏高高在上四方來朝,那宮裏的茶水雖不是什麼仙茶聖水,但也有價無市,而這些在紫衣老者眼中卻什麼都不是,換來的也隻有其無盡的鄙夷。
不過,對此他也隻能苦笑一下,然後將身子彎的更彎,神態更加拘謹。
悄然抬眼,再次瞥一下紫衣老者袖口上繡的那朵小小的白雲,雖然也知道在那個地方穿繡有一朵白雲紫衣的人比比皆是,但此時此刻在這大唐國卻隻有眼前這一個!
這種人駕臨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可容不得自己一個小小的帝國之主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於是,唐王的語氣愈是小心翼翼:
“不敢不敢,尊者貴為魂君強者,實力冠絕天下,舉手投足可傾江河可滅百國,實力自然容不得小王多嘴,誠信更不容多疑。”
老者嘴角微翹,眯了眼由於躬身而幾乎低了自己半個身子的唐王,拿起手邊的茶杯濕了濕嘴唇,然後扯動嘴角,說道:
“冠絕天下自不敢當,但本君若是有意要覆滅一個國家,卻還是輕而易舉的。”
唐王動了動身形,他知道老者說的都是實話,實力達到老者那個地步,想要在這裏滅掉一個國家確實是易如反掌。
“那我這皇兒……”
唐王顯然是心有不甘,於是,他小心翼翼地繼續問道。
“本君既說是封穴鎖魂,那就必然是封穴鎖魂!”
不知是不是剛剛的馬屁起了作用,這次那紫衣老者雖神色依然有些不耐煩,但卻是輕瞥一眼唐王,淡淡地肯定道。
話至如此,唐王苦澀地閉上了嘴不再言語,其實他也知道老者是不會看錯的,隻是心有不甘。
“敢問尊者,可有其他方法……”
稍頓片刻,唐王再次小心開口,但剛說到這,話語便被老者打斷。
老者再次回到不耐煩的狀態,隻見他揮揮手說道:
“沒有沒有,即便是有,那也是通天手段逆天寶物,不說本君活到現在還沒有聽說過這等手段和寶物,就算現在將那手段和寶物放在你眼前,你覺得以你這小小唐國,能付出哪般代價才能換來那等手段或寶物?”
話音剛落,眼看下麵的唐王依然神色不甘,老者趕緊繼續說道:
“這次本君來此的目的是奉命幫你那新生嬰兒開穴醒魂,好讓他在修煉魂力的起步上快別人一步,但眼下你那嬰孩確是天生的封穴鎖魂,一生不得修煉魂力,那這就沒本君什麼事了。”
微微一頓,老者繼續道:
“此間事了,本君的使命也算完成了,便該回去複命了,況且本君突破在即,片刻也浪費不得,唐王好自為之,替宗門管理好大唐國好處自是多多,本君告辭。”
說完,那老者便仿佛真的是馬上要突破一般,急急消失不見。
“恭送尊者。”
唐王嘴角扯動一下,躬了躬身無奈地說道。
直到那紫衣老者消失了良久,唐王方才起身,其眼神閃爍良久,然後低頭看著繈褓中的嬰孩,頗為不忍地歎氣道:
“其間喜樂無人問,從此冷暖汝自知。皇兒,去過平常人的生活吧!來人!”
還未曾見到有人出現,而唐王卻是話語未停:
“即刻將小皇子送出宮,從今日起,此子與我唐家再無瓜葛!”
說話的過程中,唐王的語氣恢複了往日的威嚴,那是一種君臨天下的自信和霸道感!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視線卻一直沒有從那嬰孩的身上移開。
唐王的話音剛落,終於有人出現在其身旁,那是一個除了雙眼之外,全身都裹在黑衣之中的人,看身形依稀可以辨出那是一個中年男子。
雖說他從頭到腳都被包得嚴嚴實實的,但此時此刻卻很能給見到他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因為他有著一雙非常奇特的眼睛!或者說是一雙很可怖的眼睛!那是一雙隻有眼白的純白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