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爺們的批評和建議。)
看官你道是怎麼了?
崔子明和張雪進屋來之後,看到倒在地上的崔燦,嚇得連忙扶他起來。地上打碎了幾個花瓶,凳子桌子也撞翻了兩個。
“燦兒,我的燦兒,你這是怎麼了?”張氏看著床上的崔燦,心裏頭撲騰撲騰亂跳,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
“別瞎喊了,你起來,到一邊去。”崔子明把張氏拉起來,自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先是伸手往兒子的腦門上摸了摸,心裏猛地一沉,隨即俯下身子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崔燦的腦袋上,“好端端的怎麼就害了熱病!”
張氏一聽熱病兩個字,眼淚幾乎瞬間就迸發出來,也要伸手去摸崔燦的頭,不過被崔子明製止了,“他娘,別哭,熱病又不是不治之症,你去弄點涼水,手巾沾著給燦兒敷敷腦門,我去請郎中!”
病中的崔燦怏怏地躺在床上,整個人倍感虛弱,身子軟綿綿的沒有半點氣力,眼皮子也好似墜了鉛塊,無論如何也睜不開,隻是聽到耳旁爹娘的講話,雖然朦朦朧朧不甚清明,但他聽到了兩個字:熱病。
所謂熱病,就是現代的發燒。古代不像現代,吃了退燒藥,再不行打個針,實在還不行打個點滴,妥妥的沒問題了。可古代沒這麼簡單,最好是沒病,一旦生病就不是小事兒,普通感冒要是搞不好就要人命,更別說發燒這種大病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害了熱病?
現在的崔燦就像是被固定在床上隻有大腦還能運作的植物人,他思來想去,覺得應該是昨個兒在工坊的時候為員工慶生喝了點小酒,隨後在大院子裏吹了涼風,也隻有這個原因了。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知道錯了,老天爺開開眼,可千萬不能讓閻王爺把我給請走了。我還沒有活夠,在這大唐雖然混得也不怎麼樣,可好歹比現代時強多了。縱使真有所謂的陰曹地府,那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重新投胎轉世,也未必就有現在的好啊。我可不相信佛教所謂的來生之說,我看中是今生今世,下輩子的事兒不需要操心,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張氏弄來浸了涼水的手巾敷在他的額頭,熱了就再去浸水,然後就坐在邊上偷偷的抹淚。三個兒子中,老大老二雖然聽話,但老三更加貼心,嘴巴也甜會說話,這讓沒有女兒的她很是安慰。
東想西想,正當崔燦胡思亂想,崔子明已經把郎中請來。
這郎中是永祥村南頭的張懷印,大哥張懷亮則在村北頭,二人的父親張來喜也是大名鼎鼎的郎中,將醫術傳授給二人之後,盼望著二人能夠齊心協力經營起醫館。不過張來喜剛剛下世,兩兄弟之間就爆發了戰爭,鬧的不可開交,最後直接斷了兄弟關係,一個在村南,一個在村北,各自經營自己的小醫館,二人各自認為自己才真正得了父親的傳承,所以都用了“張氏醫館”的名號。
張懷印掏出脈枕,墊在崔燦的手腕下,閉上眼睛,不一會兒,收了脈枕,眉頭緊皺,說道:“大量寒邪入體,不好治。”
張氏一聽立馬不樂意了,說道:“什麼叫不好治!懷印你得想想辦法,我們家燦兒可絕對不能出什麼問題啊,要不然可叫我怎麼活啊。”
張懷印雖為郎中,但有一點:怕老婆,三天兩頭臉上有抓痕,身上有淤青,以至於見不得女人哭,聽不得女人喊,見張氏一哭,立馬說道:“嬸子,你先別急,我話還沒說完。你又不是不知道,害熱病,本來就是大病,急不得,我開個方子,你們去抓點藥,先看看情況。”
崔子明本來心裏就焦急,聽張氏一哭,裏裏更加煩躁,說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燦兒不過是害了場病,又不是死了。懷印這不是過來瞧了嗎,吃了藥肯定就好起來了!”
又抽噎了兩下,擦了擦臉上的淚,不吭聲了,張氏坐在床沿,看著崔燦蒼白的臉龐,心裏別提多不是滋味,尤其是崔子明剛才那句,兒子又不是要死了。她之所以害怕,怕的就是兒子因為害病丟了性命,否則又有什麼可怕的!
一人生病,全家難受。平日裏隻熱心於瞌睡打盹聊天打屁的大母薑氏也拄著拐杖過來關心崔燦,看到張懷印之後,直接揚起了拐杖要打,如果不是崔子明眼疾手快,恐怕這看病郎中已經挨到身上了。
“懷印哎,你個小賴種娃子,要是瞧不好我的乖孫子,我可是要鬧到你們家,看打不死你!”不知道是不是老昏了,她的氣焰很是囂張,直接威脅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