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嵐會所的包房裏。除了來往的服務人員,就隻有蕙馨和紀煥然兩人,讓包房顯得格外的大。
“剛呆了兩個月,就又要走了。”蕙馨一邊給兒子夾菜,一邊忍不住像平常媽媽那般又嘮叨他兩句,可是言語裏浸透的都是不舍。
“媽,我回去還有事情要做。”紀煥然努力勸慰著。
“有什麼事情,家裏不能做?”
“這裏太亂,回去比較清靜,有助於我更好把論文交差,爭取明年能畢業。”說起這個,蕙馨也沒了脾氣,雖然也不惱他五年還沒本科畢業,但也盼著他趕快把學業完成,可以回國接手她的事業。
“尉薇最近有跟你聯係嗎?”蕙馨也是關心著,怕是他聽到了什麼消息,惹的他煩心。
“偶爾有聯係。”他回答的幹淨利落,半點餘音都沒有。
“我聽你尉伯伯說,她也要鬧著去美國讀書呢。但你尉伯伯不放心,說薇薇要是真去了,讓你幫忙照應著些。”蕙馨試探性地說著。
“她哪裏需要我幫助,再說了美國那麼大,她要去的地方也未必就是我那裏。人家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紀煥然耐著性子,婉言拒絕著。
“我哪裏是操心人家事,我還不是操心你。”蕙馨辯駁著。
“快吃點菜吧!媽媽大人!”紀煥然也隨意夾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盤子裏,示意她就此打住。
第二天一早,紀煥然便攜帶一個小的箱子由全叔前往機場,勸說了半天才把蕙馨留在家裏。
他坐在頭等艙裏,心情很悠然。點了一杯紅酒,慢慢兜轉味蕾。一覺醒來,已越過太平洋,還剩幾個小時便可以著陸。
抵達舊金山時,恰好是上午,陽光明媚。他踏出機場那一刻,又味道了熟悉的陽光和土地的味道。他深深的伸了個懶腰,抖擻一下。向計程車排隊處走去。
紀煥然的住所並不在市中心,而是在離三藩市20多公裏的郊外。那裏都是盤山而建的一棟棟別墅,私密性高,風景也怡人。進了別墅區後,他給司機指路,彎彎繞繞,那白色的別墅便躍然眼前。
他拿下行李,走到門前,正準備開門。聽到身後有機動車的轟鳴聲。他正在詫異還會有誰來到他的區域。
那一抹豔麗的紅色在正午的豔陽高照下更加奪目,一下熟練而敏捷的刹車讓車子急停下來。輕巧的車門打開,走出來的是她,雖然紀煥然看她一身簡單的打扮再加上遮了大半個臉的墨鏡,並不能確定她是誰,但是看著這個如此眼熟的車紅色法拉利f430就猜到了應該就是她——尉薇。
“hello~又見麵啦!”她瀟灑地一關車門,心情燦爛,主動打著招呼。
紀煥然也摘下墨鏡,“我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哪有很快?我覺得好久不見了呢。看來紀公子並沒有很想念我呀。”她俏皮地說著。
紀煥然微微抽動了下嘴角,並無多餘表情,好似對答案不置可否。“你也住這附近?”他狐疑地問了一句。
“對呀,我即將要住這裏。”她指著麵前這棟白色的房子。而這恰恰就是紀煥然要開門的房子。
尉薇看著他不明所以的樣子,咯咯笑了一聲,然後走近他,“紀公子,我把這棟房買下來了,所以現在我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紀煥然抬眼看了她一下,便拿出手機要給房東打電話。
“你是想問房東為什麼沒通知你?你確定最近有查郵件麼?”他聽到順勢用手機打開郵箱,可緊接著聽她嬉笑道:“你打開郵件也查不到的。因為我跟房東說我要給你個驚喜,所以懇求他不要告訴你這個surprise。而且我已跟他簽好各種協議,包括你還有一年零四個月的租期依舊有效。我和你之間的合同也已準備好,我都簽好字了,你一會簽個字,就一切都圓滿了。”她說的滔滔不絕,最後以一個自己的掌聲結束這段段篇演講。
紀煥然悶哼了一聲,悠然地吐道,“尉薇小姐,我想你是應該看過完整的合同對吧?我是交了三年的房租,並且是整租,整租的意思就是整棟房子,包括車庫。所以你現在即使是我的房東,我也有權拒絕任何一個非我邀請而來的房客。”他字字珠璣,也略帶刻薄。他就要打開房門走進去。
尉薇這下子有點著急了,剛才的得意勁兒都煙消雲散了,她摘下墨鏡,擋在門前不讓他進去,“紀煥然你怎麼能這樣,你真的忍心看我一個女孩兒流落街頭嘛。我人生地不熟的……”紀煥然並不心動,想開門把行李放進去,尉薇死死地按住門,開始假裝委屈地說道:“我為了保證你的權益,在你來之前我都沒有進過這棟房子呢,就為了等你一句首肯,讓我成為‘合法身份’的住客。這兩天我一直住酒店,一個人辦取車的手續,好麻煩的……好不容易取到,高高興興的來找你幫忙,你卻……”
“幹嘛費盡千辛萬苦把這輛車從國內運過來?這些錢都夠在這邊再買好幾輛車的了。”紀煥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什麼?”尉薇愣了一下,一時又想不到更好的答案,隻得把真實想法羞澀地說出來,“還不是上回你想開,沒開成,我就想……如果把這車運來美國,那麼你想開就能開了。”她大眼睛看著他,倒影在他眼裏的全都是真誠。
上一次他參觀她家車庫,不過就是在這輛車前麵停留了一下,評論了一句,她竟然記得這般清楚。
“我又不是買不起。”
紀煥然還沒說完,就被尉薇奮力的解釋打斷,“這輛不一樣的,這一輛是純手工打造,而且我哥為這輛車花了很多心思,自己改裝,每年測試。我是想以你的技術,如果用這輛車參賽,一定可以獲得今年scc的冠軍。我想看你拿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