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寒從房屋裏走出來時,看到一桌子菜,頓時瞪大了眼睛,感覺他就像變魔術一般。她不可思議地揣度著,還是帶著感歎地語氣疑惑地問了一句,“這不可能是你做的吧?”
紀煥然斜了她一眼,一副“你真是想太多了”的表情。
銳寒瞬間不說話了,乖乖的吃起飯來。每一道菜都好好吃。她邊吃邊想,如果是叫的外賣,為什麼每一道菜都會出現在盤子裏……不是應該放在打包盒裏麼……
誰也沒有想到,紀煥然今天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到把叫來的外賣全部擺放在了盤子裏,就像之前尉薇給他準備早餐那樣。
安靜的飯桌,沒有過多的聲音,銳寒隻是覺得連著吃了好幾頓特別美味中餐了,真是有一種幸福到要跪倒的感覺,她對這裏產生了特別強的依賴。其實紐約也有很多很出名的中餐,隻不過她很少有機會去光顧。
“晚上,我訂了一家餐廳。”他頓了一下,“就當對你昨天的感謝了。”
紀煥然冷不防的提起了昨晚,雖然她們什麼也沒發生,但一個醉酒,一個守了一整晚,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一起過夜,這難免讓銳寒心裏有些異樣的瘙癢。
她想說,沒事,不用在意,可是嘴裏都是東西,一時語塞,隻得擺手。可就在這時,她收到了一條短信,讓她大好的心情也跌宕下去。
她剛才的擺手,竟然就要衍變成了拒絕。她不情願地抱怨著,“我下午四點要回趟伯克利開個會。”
她看到紀煥然微微撇了一下嘴,立馬補充說道,“要不我爭取六點半前趕回來。”
紀煥然想了一下,應允道,“那你帶好衣服。”
帶衣服?難道還要出去過夜?她脫口而出地問道,“帶衣服幹嘛?”
紀煥然像是一下子看穿她的心思,無奈的撇了她一眼,輕佻的說著,“這家餐廳有著裝要求,我怕你穿平時的衣服進不去……”
銳寒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還是被他挖苦的,一下不好意思起來。
她悶哼了一聲,“哦,那我回來時給你打電話。”
……
眼看就要晚上七點了,紀煥然已經按耐不住地給她打了第三個電話了,還是無人接聽。明明一個小時前,她就給他發過信息,說已出發了。他接到消息就立即從家趕往了市區的中央車站。他已經在車裏坐了半個小時了,那麼她人呢?人到底去哪了?
為什麼不接他電話。他鮮少這麼等一個人,一等還是一個小時,他煩躁的心情盤然而生,他早已換好的帥氣西裝讓他熱氣沸騰。
七點鍾的時候,legend餐廳打來電話。
“紀先生您好,您預訂的今晚七點,請問您什麼時候到來,我們已經在恭候您的到來。”
紀煥然又一次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算了,取消吧。”
“紀先生,今天我們的廚師長特意為您創意了一道菜。您確定要取消麼?”
紀煥然頓了一下,忘了一眼那個車站出口,又改了口,“那幫我推後到九點吧。”
紀煥然掛斷電話又撥打了一遍銳寒的電話,這一次電話那頭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忽而一陣不詳的預感籠罩上來,難道是手機丟了麼?還是……他試圖用定位去尋找她的地理位置,但沒有任何反饋。
他心情煩躁地點起煙來,一口接著一口的深深吐吸著,頓時煙霧繚繞,但是他仍執著地撥打她的電話。哪怕每一遍都是聽到那同樣的語句。
這忽然讓他想起了那一年他們初中畢業後,他們各自去了新的不同的學校,雖然很久他們都沒有再聯係,可是當他再撥打她以前那個電話號碼時,卻發現再也無人接聽,就如同現在這般,一直有一個冷漠的女聲不厭其煩的告訴他,“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難道又一次要消失?他的心頭盤踞著不安。轉念一想,不會啊,她所有的行李都還在家。他控製不住地胡思亂想著。
可是就在這時,他撥的第68次時,突然傳來了她的聲音,“喂,紀煥然。”
他不可置信的愣了幾秒,“喂,紀煥然,對不起啊,我……”
他立刻拿起手機,煩躁的說,“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了多長時間。”其實這一刻,他除了著急,還有擔心和害怕。
銳寒此刻在地鐵上握著電話,另一隻手摩挲著旁邊的柱杆,她一直在很努力的試著開機。終於,手機突然亮了起來。她興奮的不得了,手機還沒有進入主屏幕,就收到了他的來電。她趕忙接起,迫不急的呼喊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