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遠頷首笑道:“這丫頭明白是非,嗯,我褚二喜歡說話辦事幹淨利落的孩子!你叫獨孤許靈是吧,以後你爺爺若不嫌棄褚二武功低微,哈哈哈,我有個入室弟子,名叫沈玉舟,論模樣、功夫隻在淩峰之上,你看......”顧長風聽他說到最後又來胡謅亂扯,急忙出言攔下他的話路,隻道“不可無禮”。
雁淩峰素知秦二伯愛徒有加,若是遇到他老人家中意的女子,不等與沈玉舟商量,便急著為他琢磨婚配之事。沈玉舟一表人才,出身大名府豪富之家,為人忠肝義膽,俠骨仁心,斷然是美玉無瑕,若非他專心習武,從不將男女之事放在心上,沈府中登門說親之人早已踏爛門檻,沈家公子想娶一位品貌雙全的女子,著實如探囊取物,信手拈來,何用二伯胡亂操心。
想到這裏會心一笑,忽而心念電轉,回首看了看身後的穆向楠,暗想她若能與沈玉舟喜結姻緣,當真是珠聯璧合,無可比擬的一對兒鴛鴦眷侶。卻又想到此事不能急於求成,便忍下欣喜之情,向三位長輩引薦道:“大伯二伯,這位穆向楠穆姑娘與我義結金蘭,她......”
秦開遠連忙擺手說道:“臭小子,還用你多說嗎,我等早已見過穆姑娘,你爹你娘應該和你提過此事吧?”說話間向穆向楠走近一步,借著月色打量著她佼好容貌,嘖嘖歎道:“可惜啊,丫頭你非在一棵樹上吊著不走,我那徒兒比雁淩峰可精進多了......”
龍劍臣心中懊惱未消,聽秦開遠囉裏囉嗦絮叨不止,頓生厭煩,立時說道:“二哥!適可而止!你不煩,人家姑娘還不煩嗎!”
穆向楠臉色頓時紅暈起來,卻設身處地為雁淩峰著想,隻怕他夾在當中難以為情,連忙向顧長風三人作揖道:“向楠見過顧大俠、秦二俠,龍三俠,當日一別,俱都安好!”眾人當日在杭州竹林相識,顧長風等人早已得知她是李重生入室弟子,若論講起來,她年紀雖輕,與龍門五俠卻是同一輩分,故而不敢怠慢,三位大俠抱拳還禮,皆道別來無恙。
雁淩峰見幾人彼此已然相識,便不再多做贅述,隻怕二伯性子耿直,如若舊事重提,穆向楠的處境會更加尷尬,這時又不見外公與父親到來,便問道:“大伯,外公當真也來到此地嗎?”顧長風擺手笑道:“淩峰,我那是誑敵之計。石海山在咱們劍莊慘遭一敗,自然對你外公忌憚之極,這人武功極高,我若不使詐誑走他,恐怕還要有一番惡鬥。”
雁淩峰頷首稱是,不過聽說外公尊駕未至,心中難免覺得失落,卻聽顧長風接著說道:“你外公在九九重陽之日也會來京兆府。對了淩峰,你在相州時
是否遇到一個人啊?”雁淩峰欣然大喜,心念一轉,旋即想起了漠北鋼刀萬龍铖,連忙說道:“正是,我在相州時有幸識得漠北鋼刀萬大俠,萬大俠果真到了咱們劍莊麼?”
秦開遠耐不住寂寞,湊過來哈哈笑道:“是啊,他還拿著一本花名冊,非叫我寫上名字,我懶得寫全,便在上麵寫了鬥大的‘褚二’倆字,哈哈哈,這萬龍铖果真是個爽快人,當即在下麵又給我添了個‘俠’字,我翻了滿本兒冊子,頂屬你二伯我的名字寫得最大!牛氣衝天啊!”
雁淩峰聞言可知,二伯與萬龍铖皆是莽莽蒼蒼、爽爽快快的北方漢子,性情豪放不羈,雖然二伯言行過於散漫,可這兩人脾性相近,必定聊得極為投緣,心下倍覺歡喜,笑道:“當日萬大俠本也要我納下投名狀,淩峰自知輩分低微,便沒敢動筆,不然可又要闖禍了。二伯,不知這投名狀上是否也有外公和丘老俠?”
秦開遠搖頭笑道:“傻小子,你外公和丘老俠是什麼輩分,你不敢與我同納投名狀,難道我褚二就敢和你外公......那叫......哦,齊名並價!”雁淩峰頻頻點頭,隻怪自己疏忽,這一問欠缺考慮。
顧長風言歸正傳,道:“我和你二伯、你舅舅先行一步去京兆府,你外公、丘老俠、萬大俠,還有你爹、你四伯一行人隔了一日啟程,沿途要去各個門派走動,便是商議這件大事,而重陽之日都會趕到孤雲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