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傷,忍足部活時的訓練強度減弱了不少,需要來回跑動的練習賽大家也都照顧盡量讓他少用到崴傷的右腳。今年的青學勢頭很足,一路從分區預賽到現在還沒輸過一場,他們隊伍裏有據說是全國級的黃金組合,在冰帝恐怕也隻有忍足和向日能夠與他們匹敵,冰帝已經不能再輸了,所以不能大意。
忍足自然也是知道比賽之前努力提高自身能力的重要性的,所以這幾天除了顧忌到還沒有痊愈的腳傷外,其他該有的基礎訓練還是非常賣力的。隻是今天有點奇怪,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麼,但總給人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尤其是眼神還時不時往場外人群裏瞟一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即使是這種細小的反常也瞞不過洞察力驚人的跡部,他的目光在場外人群裏環視一圈,皺起眉頭,“啊嗯,忍足侑士,訓練時間不專心,真以為你腳傷還沒有痊愈,本大爺就不敢罰你了嗎?別忘記這個星期你翻倍的訓練量還沒有完成,順延到下個星期怎麼樣?”
忍足渾身一僵,推了推眼鏡訕笑,“啊啦~跡部你還沒忘記這件事啊?”
跡部挑眉,“本大爺的記性一向很好~”
忍足用護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嘀咕,“果然不愧是兄妹,都這麼恩將仇報,我讓她來看我們訓練還不是在為你們兄妹創造互相了解的機會……”
“你在那裏嘀嘀咕咕些什麼?”
“啊……哈哈,沒說什麼~”忍足抬起頭幹笑兩聲,努力甩開心裏那點小小的擔憂,開始繼續練習。
……應該是他想得太多了吧?櫻井涼夏那個女人那麼強悍,就算後援團那些女生真因為她和他走得太近而找她的麻煩,相信她也可以很輕鬆地解決吧?
嘛,像冰帝這種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有一定家庭背景的貴族學校,人際關係本來就比普通學校複雜得多,除了像跡部那樣無論是家庭條件還是自身能力方麵都站在頂端,他就可以完全不用顧忌任何人,別人的話多多少少都會顧忌一些。
就像後援團,偶爾發生一些不入流的欺負事件,他們並不是全都不知道,但卻不會管。於跡部是不屑於管,於他來說是沒必要管——某種程度上來說,忍足家的人天生就缺少這方麵的感情,對異性冷漠、甚至殘忍。
也許祖父說的那個關於家族流傳下來的詛咒是真的,忍足家的人的婚姻無一例外都是不幸福的。他們和另一半的結合都不是因為愛情,有些是因為家族事業需要,他們之間除了事實上的婚姻之外,更像是公事公辦的合作關係,隻要生下了繼承人,無論在外麵怎麼亂來都不會有人幹涉。也有些是因為對方很愛自己而結婚的,但無論多麼深刻的愛,也經不起幾年、幾十年毫無希望的等待,最終也隻能走向分崩離析。
——他的母親就是因為再也受不了父親的冷落,而選擇和父親離婚遠走他國的。
因為這件事,他曾經非常地恨自己的父親,後來有一次回本家的時候,祖父把他叫到家族的祠堂告訴了他祖上流傳下來關於詛咒的事。
祖父悲哀地說,這就是忍足家子孫的命運,誰都逃離不了。
可是他偏不信,還從此迷上了文藝愛情的東西,關於愛情,關於心動的所有描寫,模仿書中和劇中戀愛中男主角的言行舉止,也就造就了如今的忍足侑士關西狼的名聲。然而更可悲的卻是,無論和哪個女生交往,始終找不到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就連會讓戀愛中的男女臉紅心跳的接吻,於他來說不僅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甚至還會感到惡心。
有時候他也會自暴自棄地想,不會有愛情就不會有吧……可是,終究還是會不甘心。
一邊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忍足心裏抑製不住地煩躁,手上訓練的動作幅度也加大,恨不得將心裏所有的不甘都狠狠地發泄出來。這時場外隱隱傳來一陣喧嘩,其中提到兩個人的名字讓他心頭一跳。
“誒?你說的是真的?女子網球部正選野田優子向櫻井涼夏提出挑戰網球?櫻井涼夏還答應了?”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野田優子向櫻井涼夏提出比試一局網球,野田優子說想看看櫻井涼夏配不配得上忍足大人,櫻井涼夏答應了!她們現在應該已經開始比賽了吧?我是特意跑過來告訴你們的,怎麼樣,要一起過去看嗎?”
“誒……這個櫻井涼夏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據說上次她往小早川大人的鞋櫃裏扔了活的蛇啊、老鼠什麼的,嚇得小早川大人最近好像都安分了不少……”
“噓!美香,你不知道這個話題是被禁止的嗎?小心小早川大人知道以後報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