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無法解釋剛才所念的咒語名喚“往生咒”一般,燕水青同樣無法解釋靜靜躺於地上不遠處的所謂“輪回令”。
安躺於地上的並非黑碑的碎塊,而是一麵巴掌般大小的金色令牌。當他目及令牌的那一刻,腦海深處仿佛有個聲音不斷地響起:“輪回令”。
沉思片刻,若有所思的燕水青,並沒有走向令牌,而是雙手合什,再一次閉上雙目,嘴邊響起似若不聞的喃喃細語。同樣晦暗難明,仔細聽之,卻能分辨得出並非剛才所念的“往生咒”。咒語聲中,地上的金色令牌泛起一層金光後便詭異地平空消失。
咒語在其雙掌金光一閃之後停了下來。再次睜開雙目的燕水青,低頭看著雙掌間某物陷入沉思。掌中之物,不偏不倚正是剛才消失在地上的金色令牌。
巴掌大的令牌,約莫寸厚,銘刻其上的紋理古樸粗曠,給人一種遠古的荒涼氣息。正麵是一圈似獸非獸的生靈浮雕,共計七款無論是外相還是神態,都異常凶神惡煞的生靈,但無一例外的是,七種生靈的頭頸皆朝向令牌中心的圓環,圓環內銘刻著一方七耳的小鼎,小鼎呈四方狀,鼎蓋卻呈橢圓形。
令牌反麵非常簡潔,除了外圍的幾圈不規則的花紋外,便是中心的幾個文字,令牌上麵的文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文字,非常簡單明了,或似叉或似圈,或是叉叉與圈圈的結合,憑燕水青有限的學識,自然不可能猜出上麵所銘刻的是何文字。隻是如此簡單的文字,給他一種年代非常久遠的感覺。
“輪回令?”燕水青喃喃而道,“難道此地並非苦海,而是輪回澗?不對!輪回澗在哪?我以前來過?以前,以前是多久以前?還有,我怎麼會知道有個叫輪回澗的地方?”
接二連三的疑問,讓一無所知的燕水青幾乎背不過氣來。腦海深處這些似是而非的種種淩散片段回憶,讓他開始有點迷糊起來。相信吧!似乎非常的勉強,因為這一切都違背了他一向的思維邏輯。不相信呢?剛才發生的種種又輪不到他否認一二。
心念一動,咒語聲中,掌中金光一閃而過,古樸的令牌再次神奇地憑空消失。咒語再次響起,掌中同樣是金光一閃,剛才消失的令牌又奇跡般出現在眼前。
除了神跡之說,燕水青已經再沒法用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今天一切的異變,多麼挑戰人的神經,無限的驚喜襲來,換作常人怕早已是瘋狂起來。而燕水青,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可以在這連連的驚喜之中,保持還算比較清醒的頭頸。是否,這又是另一種蛻變,一種質的升華?
無可否認,連他也不禁開始相信,他是變了。無論是力量還是靈識,亦或是沉著與冷靜,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令牌消失再現,再現後又消失,循環重複數遍。意欲再次調出令牌便離開此地的燕水青,其嘴邊響第七遍咒語後,腦海深處“嗡”的一聲,一直清晰異常的腦海,此際仿佛被異物侵入,瞬間便渾濁起來。原本強大無比的靈識仿佛同一時間被抽空般,無法離休外放分毫。腦海深處那一池無風律動的清泉,似是混入了雜質般無序地劇烈動蕩起來。而敏銳的六識,在靈識被抽空的同時,變得非常的遲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