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宗的其個密室裏,十數人擁族成團,正交頭接耳討論正烈。
居中一人,目露精光,正是不怒而威的劍十一。劍十一環目四顧,目光散漫地從眾人身上掃過,然後落在其物之上,旋即臉上浮起凝重之色,有點不自在起來。
眾人麵前是一張數尺餘寬的半圓形石台,石台高約三尺,另一邊仿佛與牆體連成一體般,找不到絲毫的間隙。石台表麵水磨成鏡,光滑得可以倒影人像。石台上麵除了中心處的一盆植物之外,別無餘物。而石台邊上的十數之眾,目光無一例外落在此盆植株之上。
能夠吸引如此之多的目光,自然有其獨到之處。石台上的植株,與其是株植物,還不如道是其件精致無比的玉雕作品。碧綠的玉盤,晶瑩剔透,上麵的花紋細膩無比,就算放到眼皮底下都難以發現一點瑕疵。玉盤中心處,一株通體殷紅的植物,居然紮根於碧綠的盤體,仿佛硬生生地插進去一般,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殷紅色的根須與碧綠的玉盤之間,根本尋不到絲毫的間隙,如此完美的結合,如何能教人相信這隻是盆植物而已。
殷紅的植株約莫四五寸高,離盤三寸左右的地方,族生著一圈指甲般大小的肉質葉片,一共七片,同樣是通體殷紅,逞半透明狀。頂端長著一個半寸大小的漿果狀物體,之所以不直接稱呼為漿果,隻因為這半寸大小的漿果物體,同樣是通體殷紅異常,但其向上之麵卻好像被劃無序地亂劃上七八刀之多的樣子,從破裂的體表望下,裏麵根本沒有槳汁及子實之類,空空如也。而且此物表皮很薄,讓人有種觸之即碎感覺。
“誰最先發現此物從玉盤裏長出來的?”劍十一微微收斂不適,將目光抽離,向眾人一掃而過,最後落在其個瘦削的白袍中年人身上,“祈長老,在你之前還有誰知道這事?”
祈長老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敢有所隱瞞:“昨日宗主與眾長老前往萬劍殿會盟,屬下身居本宗藏劍閣護法長老一職,奉命留守此地。當時屬下正研究某本古籍的一式劍意,正入迷時,卻被屬下的弟子張恒打擾,當時屬下有點生氣,正欲加罪於此魯莽之徒,此子卻道出了此玉盤的異變。此玉盤一直供奉在藏劍閣的最重要位置,雖然屬下入門時間不長,不知道此為何物,但有曾聞淩宗主言及此物的重要性,見到此玉盤的異變後,自然不敢有所怠慢。當時,宗主正在萬劍殿會盟,知道不好打擾。隻好等宗主會盟散後,不料這一等便是一個晝夜時間,當時可急懷了屬下!”
“除了張恒,還有何人知道?”劍十一語氣不由一冷,“有沒有讓此子不許隨意聲張?”
祈長老一驚,連忙回道:“當時屬下已經對此子下了封口令,想必此子也不敢隨意聲張,這點宗主可以放心,此子並非善言之人,平常難得主動開口說話,而且還有屬下的吩咐在先,自然不敢胡言亂語的。”
“好!”劍十一說話很幹脆,“如果外麵有這方麵的流言,想必祈長老知道應該如何去做吧?”停頓片刻,麵色再次一凝,“此物關乎萬劍宗的興衰,所以此事除了在場諸位之外,切不可對外宣揚,否則將以判宗處置。”
“此物關乎本宗的興衰?”祈長老再次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急躁起來,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既然此物如此重要,屬下還是立刻出去,將張恒軟禁起來更為妥當。”
劍十一揮手製止了祈長老立刻外出,才緩緩道:“祈長老無須如此緊張,此物除了淩宗主之處,整個萬劍宗恐怕就剩下我知道是什麼東西。我現在所擔心的並非此子不小心說漏了嘴,而是我們應該怎去麵對這場可能存在的變故。”
“此物到底是何物?”一直暗自猜測的眾長老,還是忍不住直接問了出來。
劍十一看了一眼問話之人,考慮片刻,似乎也沒有繼續保留此秘密之意,緩緩解釋道:“諸位長老進入本宗時間有長有短,但毫無疑問的是在場諸位便是本宗真正實力所在,所以我也不想有任何隱瞞的意思。諸位可曾聽過再生花?”
“再生花?”首當其衝叫出來的剛好又是祈長老,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顫抖著追問一句,“宗主所言,可是魔族十大奇花之一的再生花?”
“正是!”劍十一沒有一點否認之意,“祈長老也知道此花?”
“屬下執掌藏劍閣已經數十載時間,此處除了收藏為數不少的寶劍外,也是本宗最大的藏書閣,屬下在某卷古籍裏曾看過關於再生花的淩散介紹而已。”祈長老越說越是疑惑,“如果古籍上對再生花的描述無誤,此花不可能會出現在此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