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嘯響徹雲霄,重重地擊在現場的每個人心坎裏。這近乎於絕望的嘯聲,讓在場每個人都黯然幾分。
首當其衝發作出來的是春雷,他一向冷靜的目光,此刻竟然泛起冰冷之色,一臉殺氣地看著身邊的夏雨,恨恨說道:“果然是你動了手腳!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否則將以叛族之罪處於極刑,雖然這些極刑已經近千年未曾動用!”
夏雨臉色一沉,眼中泛起絲絲怨恨之色,說道:“自然是我動的手腳,否則這個小滅焚心陣如何能夠真正開啟。其實當初那人給我們的法陣並不完全,如果不是我再三拷問之下,他怎麼會將完整的陣法告知!現在你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小滅焚心陣。借天地間的火元素,洗滌凡人身上的汙垢。當然,如果此人沒有衣神的傳承,那麼他隻能認命了!沒有人可以在小滅焚心陣下幸存的,除了衣神之外!這個,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不是嗎?”
“除非他真是衣神,否則隻有死路一條!”夏雨見春雷默默不語,繼續說道,“如果他不是衣神,留此人在無衣穀又有何用?”
春雷為之氣結,雖然他心裏認定燕水青必然擁有衣神的傳承,否則怎麼可能出現在此地。萬一燕水青隻是誤入此地,那麼,小滅焚火陣之下,燕水青絕對沒有存活的可能。而燕水青已經與春草結合,如果有個得失,以後如何麵對春草的責備?更讓他驚心的是,燕水青的長嘯之後,春草竟然如著魔一般撲了過去。當他反應過來之時,春草臨小滅焚心陣不過丈餘之地而已,相救無望之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
身處法陣之中的燕水青,望著春草一步步接近法陣。處於極度痛苦之中的他,竟然強行將身邊數以千萬計的紅色絲線,運起烈焰訣的吸字訣吸進體內。實質化的火元素比明火更烈幾分,將紅色絲線吸入身體之後,那一瞬間的熾熱幾乎將他化為飛灰。
換作常人,如此巨大的痛苦之下,早已經放棄掙紮。其實燕水青也曾閃過這種念頭,但近在眼前的春草,卻讓他果斷地放棄這個念頭。他可以死,但春草不能死!他雖然再也說不上半句話,但很清楚心裏正是有著這種念頭。換當初夏夜的話而言,他是為愛而戰。為愛作最後一絲掙紮。
或許燕水青的做法是對的。當他用吸字訣將吸入體內的火元素,按照身體上的每條經脈運行一圈之後,身上的痛楚竟然輕了幾分,雖然很輕微,但他卻能夠清晰感覺出來。來不及驚喜,春草已經近在咫尺。燕水青一驚之下,竟然強行一躍而起,他的想法很簡單,隻須要打亂兩個圖騰之間的默契,這個小滅焚心陣勢必會因此而破。
燕水青原意隻是推動虛空中的紅芒圖騰,讓法陣產生變故,從而一舉破壞這要命的紅色絲線。未料,當他雙手觸及虛空中的紅芒圖騰之時,還在運轉的吸字訣竟然將整個圖騰都吸入體內。變化過於突然,燕水青反應過來之時,整個圖騰已經被他吸進了體內。下一刻,失去了虛空中的圖騰之故,地上的圖騰也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數以千萬計的紅色絲線也同一時間戈然而止。
圖騰入體,並未如燕水青所願般引向全身的經脈。而是在體內一個旋轉之後,便向身體各處擴散而去。圖騰散而不亂,很快燕水青體內的圖騰便擴散些身體各處。當圖騰擴散至體表之時,卻沒法破體而去,反而在燕水青全身上下遊動起來。詭異的一幕在此際上演。遊走於燕水青全身各處的圖騰。如果細細觀之,與地上繪畫的圖騰竟然一般無二。唯一不同之處,地麵上的圖騰是個平麵,而遊走於燕水青體表的圖騰是個立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