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現在所處是否另外一個微塵界,但燕水青非常清楚,這個世間並不像無衣穀一般平靜。相反,更接近於血腥的無知大陸。
前麵奔走的除了人還有魔,人魔之中有老有少,甚至還有些魔女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嬰兒,而衣物穿著與無知大陸並沒有多大出入。後麵追趕的卻是青一色的人族,統一協調地騎著不知名的獸類。
更讓燕水青無言的是,這些人魔口中所用的言語,竟然與無衣穀一般無異。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全部都有衣著,他甚至還會天真地認為,真的回到了無衣穀。
語言相通,那麼這些生靈之間發生何事,燕水青很快便作出了分析。前麵奔走的人魔,除了大驚失色的尖叫之外,更多的是絕望的聲音,明顯屬於被追殺一方。
而後麵追趕的人族,頭上纏著青一色的黃色布條,手中或刀或劍,甚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長槍短棍之類。騎著不知名的獸類,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或者說,非常囂張。出口最多的,是一些燕水青似懂非懂的粗魯詞彙。
之所以粗魯,並不是燕水青明白詞彙的意思,而是燕水青能夠從這些追趕者的神態中感覺出來。因為,殺人放火者,除了囂張之外,出口的通常都是些粗言穢語。
無巧不巧,前麵近百的逃命之人,竟然向著燕水青而來。無心惹事的燕水青,本想就此遠遠避開。因為,初到此地,他並不想隨意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這個明哲保身的念頭,轉瞬即逝。因為,一個魔女可能是因為手抱著尚在繈褓的嬰兒之故。混亂之下,被逃命的人流一撞,竟然倒地不起。
已經追到身後的某個壯漢,跳下高大的四腳獸,一把提起倒地不起的魔女,昂頭便是一陣猙獰大笑。接著,搶過魔女手中尚在啼哭的嬰兒,順勢向空中一拋,在嬰兒墜落之時,手中大刀竟然直劈而上,一逢殷紅的血線濺起,嬰兒被一刀兩斷,啼哭聲戛然而止。
魔女仿佛嚇傻一般,征了片刻才大聲哭鬧起來。接著,更讓燕水青不可思議的是,看似弱不禁風的魔女,竟然沒有逃跑的意思,反而是撲向手提大刀的壯漢,又咬又扯起來。
更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頭,壯漢在魔女的咬扯下,竟然沒有還手的意思,而是一把扯破魔女的衣衫。發覺壯漢意圖的魔女,很快恢複冷靜,使命地保護著衣衫,不讓壯漢如意得逞。
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魔女的動作顯得多餘。徒勞地掙紮幾下,身上的衣物盡數被扯破。
餘下的數十壯漢,也停將下來,坐在四腳獸上,仿佛看戲般,盡情地呐喊著一些粗魯之極的言語。更有幾個壯漢跳將下來,將一絲不掛的魔女按倒在地。剛才斬殺嬰兒的壯漢,竟然扯下被頭,放出人族那根多餘之物。
有了無衣穀的經曆,燕水青更傻都可以想象得出來,原來壯漢的意圖是為了結合。強行的結合?燕水青雖然不懂,但這種事情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這一幕出現之後,原本還各自逃命的人群中,跳出一個年約三十的漢子。漢子手無寸鐵,隻能夠揮舞著看似無力的拳頭,怒極而罵,邊罵便跑著回去。
漢子這一舉動,剛才還逃命的人群,終於全部停止下來。在某個老者一聲怒罵之下,又有十數個漢子返身而回。
木棍?短刀?燕水青看到人群中返身而回的漢子,其實已經猜到了結果。果然也是如此,憑這些無用的兵器,怎麼可能會有勝算。很快,壓倒性的殺戮接著上演。
出手?不出手?燕水青內心交戰片刻,還是果斷地有了答案:出手!
管他是否會惹上麻煩,管他哪方有理,總之他非常討厭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麵。於是,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化作一道黑影的燕水青很快從壯漢手中搶下一絲不掛的魔女。接著,帶著魔女,迅速穿插於壯漢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