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情一滯，然後猛地蹲下身去，偷偷露出半截目光盯向窗外。
夜黑得純澈，不過倒也看得清楚——
白沉靈那一身白光跟指路燈一樣，想不看見都難。
所以不動腦子也能想到啊，白沉靈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裏跟人私會。至於那人是誰也不言而喻了啊。
死騙子！！誰說不能實體化的！！
“一刻鍾，你想說什麼直接切入話題。”我夜視一般，完全看不清臉，但那一身白光和紅光依舊亮得一逼。
而且，也不知是我聽力好還是晚上太安靜，抑或是他們倆說話太響，反正這兩人說的話我聽的隻字不漏。
“……”白沉靈支吾了一聲，緩緩道，“那個……我就是想問問，師娘你……大概什麼時候能恢複？”
“勉強……一兩月左右？畢竟先前魔力就不穩定……完全恢複指不定要多久。”他說著微微側目，似乎剛好與我目光對上。
我連忙趴下身去，見沒什麼動靜，便咕咚咽下一口口水，繼續偷聽。
白沉靈聞言一怔：“那……那個，呃……”
“有話快點說！別像個女人一樣！”
在某些事情上，我似乎和那變態達成了共識。
“師娘你還在恨我麼？”
“……死過一次，記憶受損。所以在我想起來你是誰之前，我沒有任何表態。”他冷眼一瞥，“不過既然我會把這種事情毫無避忌地跟你說，看樣子是原諒你了。……不過等哪天我想起你來，最好識相一點。”
意味深長的一掃，白沉靈不可察覺的一個激靈。
“那……你到現在還記得誰？”
他聞言一怔。
目光仿佛又在我身上一掃。
沉默半晌，悠然吐出一個名字：“雲若寒。”
“雲——若寒？那個——雲若寒？”白沉靈震驚地幾乎舌頭打結，膛目結舌的看了他半天也說不出隻言片語。不過這次不光是他，連我都有點懵。
這個變態怎麼跟雲若寒扯上關係的？所以說雲若寒還真有短袖的嫌疑……不，已經不是嫌疑了，我現在真的懷疑小時候他講的那個故事是不是他和那變態的往事。然後我就是插在兩人之間進退兩難的第三方。
……
很好，我開始想打人了。
“不錯，正是那個人人敬仰的死斷袖。不過我對他的感情在死而複生之前已經消失殆盡了。不過是你問我答罷了。還有，若是敢說出去，難保你不會有什麼危險。”他抿唇一笑，卻叫人越發的脊椎發涼。興許這才是他平時的性子？與那個變態截然不同的一麵？
——我不是變態。
腦中忽然又冒出他的這句話，不過並非是出自於他口，而是——我腦中的套件反射？？
這下我真懵了。
雖然對於前世他跟我的關係我早就猜過、也算是默認了，但如今有這種條件反射，不更說明我對這家夥感情還不一般。
嗯……所以順著我之前的思路……我艸，這家夥不會被雲若寒帶成一斷袖了吧？！
……
我一陣惡寒，真有點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