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剛才不還說怕麼。”我又瞥了一眼，隱隱覺得比起剛才舒服了不少，難道是藍芷憶打完了？
這麼快？！要換我……上次昏了多久來著？
“有姐姐在，就不怕了。”
……嘴還挺甜。
照理來說，這樣的小孩子應該很討喜才對，為什麼總覺得剛才那對夫婦說話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瞟，還流露出一種很嫌惡的神情？
有這麼令人生厭麼？
忽然想到，小時候似乎也有這麼一段人見人罵的經曆。當然多數原因還是我那性格，四五歲就那麼欠打，長個一張嘴就是用來罵人，不招人厭才怪。
畢竟我親生父母都是一屆農民，沒什麼文化，因為整天都有什麼土地問題、交易問題，跟別人交涉吵架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再加上對方態度也不好，一句話裏基本十有八九都是罵人的。
我多少也應該受了點影響吧，小時候一口一個“我艸”簡直不要太順口。
……雖然現在也差不多。
進了仙雲門，多少還是收斂了一些，主要就是說一句髒話抄一遍書抄怕的。至今為止我還對那本雲若寒“親筆書寫”的什麼什麼書的有心理陰影。
一頁上密密麻麻全是字，放眼望去就想一張紙上爬滿了蟲子。再說了，我那時候哪會寫字，捏著毛筆杆胡亂畫小人，依舊一口一個向他示威，後來差點沒被雲若寒一腳踹出門外。
其實對於別的門派，懲罰方式無非也就那幾種——抄書啦，抄戒規啦，但都是隻抄個幾遍意思意思讓你下次記著。然而雲若寒非要我字裏行間透著一股秀氣……噫，反正要多離譜有多離譜，完了之後還讓我背……
“我又沒上過學，哪看得懂！”
當初一時衝動，最後落得個下場就是在修煉之餘，還要被雲若寒教著識字、練字、再到之後，直接變成自我創作了。
然後我畫了一遝宣紙的小人送給他，在裏麵找了個最醜的，在一邊作死地寫了個“雲若寒”。
最後自然是又被罰了。
反正我也不知怎的，天生對這個長相“絕色”的仙人無感，甚至還有種敵對的感覺。所以每日是必定會氣他個一兩次。但雲若寒也不動怒，還一臉習慣了的模樣，我當初就覺得這人特會裝。
當然他醉酒後朝我傾吐了一大堆，確實讓我對他有所改觀，隻不過依舊覺得他能裝。
隻不過這回貶義色彩沒那麼濃了。
那個時候三師姐估計已經喜歡上了雲若寒，隻是不敢表達而已。看我這麼氣他，完全不發火，還幫我把原本我該抄的東西抄了，後來我跟那混蛋師兄每次幹架，幾乎都是先被她發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跟雲若寒隻字未提。
那時候我真挺感激他的，現在想想，或許隻是為了轉移雲若寒的注意？
哎，這種事情我又怎麼會懂。小時候她總用“你還小”搪塞我，現在我卻並不是不懂，而是懂了也沒用——畢竟照身邊那些男人的性子，我是不可能對他們動心的。更別說什麼爭風吃醋之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