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停停，我要被你拖死了……！”我忙停下腳步，心說這丫頭力氣還真大，平時怎麼就沒感覺出來！
“啊……”小丫頭控製不住幾個踉蹌，片刻才勉強穩住腳步。
“呃，抱歉，前輩……我剛才反應太大了點……”
“……”
這反應，估計也隻有你才會有。
“對了，你帶錢了？”
“嗯？”她頓了頓，“對啊，嗯……加上平時的積蓄，應該有幾十兩銀子吧……”
“我去，你這麼有錢？！”我直接脫口道。在小丫頭茫然震驚的眼神中，我輕咳幾聲，忙改口道：“咳，我的意思是……我剛好沒錢了。如果在入夜之前回不到門派，也沒地方可以暫住一晚。”
“啊，”顧茗頓時了然，笑道，“沒事的啦，幾十兩銀子，住一晚應該夠的吧。”
“……那今天我就跟著你混了！”我幾乎是雙眼放光地看著她，小丫頭受寵若驚，忙不迭地點頭：“啊，好、好的……前、前輩您沒必要這麼看著我……”
“要、要不先找個茶樓坐坐，走了這麼久，歇歇腳也好……”不知怎的，她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期待起來。
“……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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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仙家弟子被那精怪攔住去路……”
茶樓中那說書人抿了口清茶，悠悠然道：“那精怪活了那麼久，也沒見著幾個仙門弟子，見到一個，自然覺得稀奇。再加上她也未曾害過什麼人，那仙家弟子也未跟她多做糾纏，遠遠地繞開就想走。”
他身邊圍繞著幾個孩童，隻不過一個個的都是漫不經心地聽著，顯然也就隻是玩累了聽著消遣消遣。相比之下，顧茗倒是聽得尤為認真，手中的香囊被她捏出幾道褶皺。
“那小妖精哪肯，死纏著他不放。那少年變變扭扭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怎麼辦？”一小孩子見他賣關子半天，忍不住追問道。
“能怎麼辦！修仙的，當然是要斬妖除魔！”他身旁的另一個孩子接口道，一臉確信。
“非也非也，”說書人搖了搖頭，“那少年雖稱是仙門弟子，實則是有名無實，頂多算是個門派中打雜的，身體孱弱得連把仙劍都提不起。別說是斬妖除魔……”
方才還無比自信的孩子聞言，五官瞬間皺在了一起，不滿地打斷他：“什麼啊，就這樣啊……無聊，玩去了玩去了~”
“誒誒誒都別走啊……”
幾個孩子轟然散開，那說書人說的，本身也沒幾個願意聽，頂多圍了幾個小孩子。現在連小孩子都散開了，自然就沒人再願意聽下去了。
他登時浮現一臉尷尬，自認倒黴地搖搖頭。然而在抬頭時，顧茗已經拽著我跑到他麵前坐下了。
“你們？”他一臉莫名奇妙。
顧茗不自覺地咬了下唇，語氣中隱隱透著些期待：“您……能把剛才的說下去麼？”
“你們不覺得我是在胡言亂語？”他眼中劃過一抹自嘲。
小丫頭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行吧，”他又抿了口茶水，“說道那小妖精，就是死纏著他不肯放，那少年倒也不善與人交流，跟她大眼瞪小眼，也說不出什麼來。後來呀，就成天被那小丫頭嘲笑。
“那少年實則是被同門師兄趕出師門的，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再加上成天有那小丫頭糾纏，也是挪不開半步。能怎麼辦，隻能帶著那丫頭了。”
“……”
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味起來。仙魔二界的人居然還能和平相處？那少年還一點都沒有排斥？……這，不太符合常理吧。
不過既然別人這麼說，就這麼聽唄。畢竟這些東西，多數都是道聽途說，十有八九都是瞎編的。
“然後呢然後呢？”
剛才那群孩子忽然又圍了上來，我一陣莫名奇妙——這群孩子不是說沒意思不聽了麼，這是嫌沒什麼可玩、還不如聽人說書有意思？
算了，反正跟我沒關係。我還是默默當個打醬油的路人吧……
“結果啊，這處著處著就處出感情來了。”那說書人忽然停住話音，意味深沉地看了我們倆一眼，“不過這兩人也是造孽啊，有一天終於把隔著的那層薄紗捅破了，結果，剛好撞上他同門師兄弟來找他。逮了個正著。”
“誒？不是說兩人不共戴天的麼……怎就在一起了？”之前那個嚷著沒意思的孩子心生不解，“騙人的吧！你個說書人竟瞎說！”
“非也非也，沒聽到最後不要貿然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