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正出著神，忽然聽到他出聲，直接被嚇了一大跳。原本就掛在床沿邊，一下子便滾到了地上。
“咚——”
這下是不想醒也醒透了。
我揉了揉酸痛的四肢，勉強從地上站起。而他也坐起了身，神色微有些淡然。
白衣若雪，若忽視那一雙如血一般鮮豔的雙瞳，任誰都會往仙門名徒上想。
——就怪了！
半晌，他忽然輕笑一聲：“總算醒了，醉的時候重得跟頭豬似的。”
我話音一頓，裝出一副愕然的模樣：“阿寶？”
他麵色一僵。
我見目的已達到，也懶得再回敬他一句，直接切入正題：“之前，多謝你救我一命了。”
聞言，他忽然稍稍側過臉：“沒必要。”
他緩緩站起身，一身白衣居然沒有絲毫違和。我忽然有些愕然，似乎這麼一身打扮，似曾相識。
“說起來，現在再叫你那名字，違和感確實太強了吧。”
不知怎的，反倒有些懷念之前那個一臉單蠢的小孩子了。
“……”
他眸光忽地一滯。
“程凝墨。”
門口一道溫柔的男聲：“好久不見了。”
“程凝墨？”我下意識地出聲，“好拗口。”
不過上次下意識抹的那些……估計就是這個名字。
“畢竟是出生於書香世家的人，姓名中怎麼能沒有點墨。”藍芷憶看著我們二人，嘴角微言，“對吧，哥？”
“……”
“那個，有事兒你們聊，我先回避了~”
我越發覺得自己沒什麼存在感，訕笑著打了個招呼，直接推門而出。
程凝墨側目一瞥，卻沒多說什麼。
白沉靈的身形赫然映入眼簾，我猛然被嚇了一大跳，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你們怎麼走路都不帶聲兒的！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一直在啊。師傅你怎麼了？這麼急的樣子。”白沉靈墨色的瞳中劃過一絲不解，“感受到師娘的氣息，我就來了。隻不過那時還是深夜，想著可能會打擾你們倆，就索性在門口站了會兒。”
“你說他？……你守在這兒幹什麼。”我思緒依舊一團亂麻，白沉靈也沒多做解釋，寥寥數語帶過：“隻是，想補償罷了。不過如今，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師傅，你和師娘鬧僵了？怎麼隻有你一人出來？”
“師娘？……”
“怎麼了？”
看著他滿臉茫然的神情，我也隻有默默扶額的份了。不過師傅的戀人叫師娘，似乎沒哪裏不對？
不對，誰是誰戀人？！
“師傅？”見我一時沉默，白沉靈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如果可以的話，可否讓沉靈見師娘一麵？有些事情，我還是想確認一下。”
“你究竟幹了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著他這副神情，我越發覺得莫名其妙。白沉靈麵色一滯，似乎是不敢看我一般，慢慢移開目光：“應該、是很過分吧。”
沉默片刻，他忽然轉移話題道：“師傅，如今也算是度過了一劫，你可想再多一會兒？”
“沒必要了吧。”